“姑爷的坟怎么炸了?”
自责一年仍然没走出来的江筑悲愤欲狂,“欺人太甚!”
话音刚落,坟头又爆出一阵轰然之音,地面裂开了一道缝隙,从坟边一直延伸到沈念脚下。
于海惊疑不定,心里头蓦然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不对劲……”
沈念的反应却比任何人都要来的直接激烈,对着裂开的地面忍不住大喊,“爹爹,是你吗?!”
轰——地动山摇!
地面泥土直接被掀开一个巨洞,泥土翻开露出深埋在地下的黑色棺材。
眼见如此惊人一幕,于海众人心跳都不禁为之停滞。
难道,真的是……
咔嚓!
一只修长的手掌穿破厚厚的棺面伸出来,随后钉住四方的棺材钉都被这一掌的力道连同棺材板震飞,露出棺材里面的光景。
沈澈晃去一头长发沾染的泥土,伸手抚过胸口已经恢复如初的血洞,神色怔然。
他死了?
可又为何活了?
“爹爹!”
沈念却激动地什么也不顾了,直接一下子跳入棺材里,沈澈下意识伸手接住。
触碰到爹爹身上的温度,沈念立刻哇哇大哭。
这一场哭,他已经忍了太久,太久了……
哭声中,谁都没有动弹,不论是沈澈还是于海等人,都需要时间来消化眼前的一切。
记忆渐渐回归统一,沈澈脑海中像是走马观花一般,将此前二十余年经历的种种回溯一遍,便是连权晋夜袭那一天晚上发生的记忆也清晰地印刻在脑海中。
那时他半梦半醒,只差一步醒来,什么都记得。
深吸一口气,沈澈抱着儿子从坟坑里跳出来,眼眸温然,语气有些复杂:“你们辛苦了。”
于海等人眼眶一算,齐齐跪下,“姑爷!”
“姑爷还请救救阁主!”
“阁主失踪一年之久,我们遍寻天下,杳无音信啊!”
“都是我的错!”
江筑泪流满面,“要不是我当职疏忽大意,悲剧就不会发生,都是我的错!”
“不怪你,他们是东国圣殿之人,永生花的源头。”
沈澈伸手抚过怀中已经哭得睡着的沈念脸庞,眼中冷光一闪:“我都记得……姚卢山何在?”
于海怔了一下,便听沈澈更加坚定深沉的声音传来:“我要渡海,去东国!”
……
“什么,老祖薨了?!!!”
权晋没想到回到家中,听到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噩耗,脸色霎时狂变,“谁干的?!”
“听闻……是天谴。”
长白眉老者摇头叹息,神色悲恸,“圣殿传来的消息,老祖死后,我们在圣殿的眼线出了问题,具体是什么原因已经打听不到了。”
“一群见风使舵的白眼狼,变得倒快。”
权晋脸色难看,冷笑出声,“看我权家的顶梁柱倒了,一个个立马翻脸不认账,真以为我权家失了老祖就什么也不是了?”
长白眉老者陷入诡异的沉默中,权晋看他模样,心里咯噔一声,“三长老,还有坏消息?”
老者脸色抽了抽,叹息:“老祖一去,你又尚在外不知生死,家里乱了。现在家里的少主,是大长老支持的权陵。”
权晋僵立当场,换言之,他的少主之位被罢黜了?
难怪今日权家那么子弟都前去渡口,原来是看他的笑话?可怜他还当他们是敬畏……
“欺人太甚!”
权晋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阴翳如毒蛇,“如此耻辱,本少定当十倍奉还!”
三长老听得脸色一变,连忙劝阻,“晋儿,今时不比往日,这些话你以后万万少说。大长老对你一直极不满意,以前还有老祖宗为你撑腰,现在……若是被大长老听去,你怕是连在家中立足之地也没有了。”
“谨言慎行?笑话!”
权晋面上冷笑愈发肆意,“本少何时如此落魄?他权万石今日不认本少,日后若是跪着求到本少面前,可别怪本少不给他情面!”
言罢,权晋径直甩袖离开。
三长老怔了怔,神色变幻,权晋是气疯了,还是真的有底牌?……什么底牌能大得过大长老那座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