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为小女儿亲自来南疆冒险,当真爱女心切,小女子佩服。”
陆云卿命人奉了茶,笑容浅浅,“说句不谦虚的话,我止云阁在南疆也算小有成就,魏皇能躲过所有眼线来到此处,想来是连皇室的人都瞒着吧?”
陆云卿的言下之意,分明是止云阁在皇室也有眼线。
千机殿虽在魏国也有活动,但还没有渗透到皇室中去,毕竟之前陆凉统领的暗锦也不是很好惹。
所以,这只是一句简单的试探。
魏狄天却被这一句微微吓住,心神瞬间收紧,叹道:“早就听闻止云阁主足智多谋,在南疆的威名如日中天,朕本以为多是夸张捧杀,没想到……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开个玩笑。”
陆云卿微微一笑,“魏皇有暗锦在,陆凉在未与我相认之前,可是杀了不少止云阁的兄弟。当然,止云阁动手的次数也不少,算是扯平了。”
一句话打消魏狄天的疑虑,陆云卿语气又变得强硬,“陆凉,于我而言绝不是简单的仆人。幼年我深陷家族势单力薄,是陆凉拼死相互,才有今日的陆云卿。所以,我不会不管他,还望魏皇知悉。”
魏狄天闻言很是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如此强大的陆云卿,幼时居然沦落到要靠一个家仆活命?这可信度实在不高。
但陆云卿既然这样说了,便足以证明她对陆凉的重视。
好在事关月儿,他也没打算将陆凉怎么样,心情还算轻松地点头道:“这些年陆凉为朕效命,功劳不小。就算没有阁主的提醒,只要他不辜负月儿,朕自不会欺他。”
“如此甚好。”
目的达到,陆云卿自然不会与魏皇交恶,多说了几句好话,还要他在南疆多留几日。
魏狄天满口答应,结果第二天就急着启程回返。
皇室那边瞒不了太久,若是因为皇帝失踪而引得朝堂震动,就是他的罪过了。
临行之前,陆云卿没有出现,她能见缝插针挤出一点时间来“敲打”魏皇已经是极限,送行只能由沈澈代劳。
陆凉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南疆,离开陆云卿的身边,神情还有丝丝不舍。
不过对着沈澈那张臭脸,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多么感人的话来。
“阿凉,该走了!”
马车上的魏英月掀开车帘晃了晃绢帕,陆凉看着始终没有人再出现的门口,眼神微暗,正欲转身,沈澈忽然出声了。
“千机殿的口令你知道,受了委屈就回来。”
沈澈神色平淡,“云卿的原话。她昨夜冒着研制失败的危险,出来与魏皇见了一面。”
陆凉闻言,脸上的黯淡顿时一扫而空,露出灿烂的笑容,上前狠狠一锤沈澈兄弟,“恶狠狠”地说道:“保护好小姐,不然我和你没完!”
“用不着你来多嘴。”
沈澈又恢复成欠揍的模样,陆凉失笑摇头,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这次,没再回头。
“启程!”
陆童岚一声高喝,车队开始前行。
马背上陆七看着门前站得笔直的冷面男子,一脸唏嘘。
呆在这夏府几天,虽然没全部搞明白陆九是怎么回事,但隐约也知道陆九原本就是止云阁主的丈夫,只是不知是何原因失散。
按照他打听来的说法,止云阁在南疆落地生根,竟有大半原因都是为了寻找陆九。
造下无边杀孽的“人魔”止云阁主,竟是如此痴情之人,这说出去谁信啊?!
不过他转头一想,止云阁主是“人魔”,陆九在暗锦也有“杀星”之称。
“人魔”“杀星”,还挺般配?
后来,传说中“暗锦第九座”因为一门任务,阴差阳错地成了止云阁主压寨夫君,成了魏国脍炙人口的民间故事。
不过,那都是几十年后的后话了。
……
魏皇的离开着实让夏府清净不少,只剩下李鸢夫妇在此养胎。至于黎宣、朱进、洛庭深和季情之流,则在库拉城另有住处。
清楚药人军余孽的进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南疆就恢复了往日生机。
不仅如此,原本因为大夏灾难而背井离乡的大夏人,也陆陆续续启程返回大夏地域。
入眼所见之人,皆是满脸希望。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药人解药也终于从陆云卿手中应运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