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卿眼眸一亮,“那很好!她要是不拿铜人,我倒会又多添一分烦恼了。”
言罢,陆云卿快步前往书房,沈澈形影不离地跟上。
“阁主,那些铜人是很珍贵的东西吗?”
江筑看着自家阁主反应,不禁更奇怪了,“阁主,那可是书房,是咱们止云阁的重地,如今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了,您怎么还高兴上了?”
“是不该高兴。”
陆云卿笑容一敛,眼里冷光闪烁,淡淡道:“抓到始作俑者,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江筑:“……”
他实在摸不清自家阁主在想什么,思来想去,最终只能脑补成“昨天一定是姑爷惹阁主不高兴了”这种蹩脚原因。
陆云卿来到书房所在,院落里里外外已站满了止云阁精锐,看到院外来人,所有身着黑色轻甲的精锐立刻齐齐喊了一声:“阁主!”
陆云卿抬手止住众人呼喊,冷脸带着沈澈与江筑两人一声不吭地进了书房。
头一次见到阁主如此凝重的模样,所有止云阁精锐皆是心里“咯噔”一声,面露羞愧之色。
屋内,于海正在带人整理被翻得到处都是的卷宗,书房内卷宗不多,都是近日的,整理起来倒不麻烦,此刻已经进入尾声。
听到身后来人,于海立刻站起身,对陆云卿微微低头,说了一声:“阁主。”
“情况如何?”
陆云卿面无表情地坐下,抬眸扫过已经差不多恢复原状的书房,“我听江筑说,丢失的是铜人?”
“是,所有卷宗一个都没少。”
于海面色凝重,“书房重地,夜里本应不会放任何人进来,我问过昨天守夜的兄弟,是武城来了一名信使,往日夜间前来送信的信使情况虽不多,但也不是没有,便放行了。”
陆云卿和沈澈听到“信使”两个字,顿时心中都有了数。
“那信使人呢?”
陆云卿明知故问,果然见于海神情更冷,低声道:“莫临传来消息,死了。而且是死在了库拉城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他的尸身。”
“死在了送信之前,也就是说……昨夜前来的信使正是偷窃之人。”
陆云卿眸光渐寒,气势迫人,“武城信使和此处的来往,一直都是绝密,消息又是如何泄露的?”
于海喉咙一紧,“莫临……还在查。”
“很好。”
陆云卿施施然起身,面上笑容忽然浓郁起来,可于海知道,这分明是阁主陷入极怒的表现,“止云阁自在南疆落成以来,如此不明不白的大亏,还是第一次。看来是本座久居琉兰寨,诸位都松懈了不少呢。”
“属下不敢!”
于海脸色难看地第一个跪下,他倒不是害怕,只是觉得羞愧。
江筑同样跟着“扑通”一声跪下,跪得极为干脆,那沉重的碰地声震得地面都微微振动。
连止云阁“十绝”中的两位大人都跪了,其他止云阁精锐哪里敢站着,眨眼呼啦啦就跪了一大片,屋内只剩下陆云卿和沈澈站着。
沈澈还是头一次看到这般光景,心中感受颇为奇异,同时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记忆中耍威风的不是妻子,而是自己。
“光是跪着有何用?”
陆云卿冷哼一声,“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窃贼精通易容术,盗走的又是破不容易随身携带的铜人,现在距离昨夜不过两个时辰,带着铜人离开太过吸引人视线,他一定还在库拉城里!
江筑,你带人去搜!切记万莫惊动武王军。”
“属下领命!”
江筑二话不说带走了一队人。
“你们也都起来。”
陆云卿淡淡出声,声音已分辨不出喜怒。于海明白阁主已经冷静下来,他最欣赏陆云卿的也是这一点,不论情况有多么严重危急,陆云卿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冷静,从容思考。
“于海。”
他忽然听到陆云卿在喊,立刻撇清思绪,“属下在。”
“去将住在东院的客人们,都请来。”
于海闻言微微一怔,那不就是季情和李鸢夫妇?
不,还多了一个人。
他亲手救下的沈珞。阁主在怀疑这些人?
于海觉得有些不可能,但却未发表意见,二话不说下去带人。
不多时,季情、沈珞还有一脸茫然的李鸢夫妇悉数到场。
“云卿,你这是在搞什么架势?”
李鸢摸着自己的肚子,“将我们全都喊来,难不成是要玩什么游戏?”
话刚出口,李鸢看到门外又进来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