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巧巧望着陆云卿离去的那张深情脸瞬间黑了,“小混蛋!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让你去当众表演脱衣舞?!”
江筑缩了缩脖子,小声骂道:“好心当作驴肝肺!阁主只在姑爷面前失态过,其他时候面冷心也冷,要是你真要跟她较真,别怪我没提醒你。”
“小孩子懂什么?赶紧跟上去保护阁主。”
姜巧巧双手抱胸,翻了个白眼,“我就是喜欢阁主怎么了?大大方方的喜欢,没什么不好。只要阁主过得幸福一切都好,我可不会上去添堵。”
“姜大姐,这些话你就骗骗小孩儿吧。”
江筑拍了拍沾了灰尘的衣袖,“我就是提个醒,姑爷是阁主唯一的底线,你要是敢用惑神术糊弄姑爷,小心死得跟上一个一样惨。”
“上一个?”
姜巧巧被引起好奇心,正欲出言相问,却见江筑头也不回地跑了,“下次再告诉您,您还是快点回去料理首尾吧!”
姜巧巧闻言一阵气结。
“小混蛋!下次你再来,老娘一定把你摁在地上锤!”
……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桑岢在软塌上悠悠醒来。
看清了头顶陌生的天花板,他迷糊的老眼瞬间一个激灵完全清醒,径直从软塌上坐起来。
俯在他胸口睡着的一名青楼女子顿时滚落下去,摔在地上醒转,柔声说道:“桑大师,您醒了?”
桑岢没有答话,默不作声地打量一眼安安静静的周围,立刻看到同样醉倒在女人堆里的韩立等人,心中升起的不安顿时散去了一半。
宿醉令他头疼的厉害,但记忆还算清晰。
昨晚与姜巧巧喝多之后,他醉了过去,还是姜巧巧将他叫醒扶到软塌上睡下。
想到这里,桑岢忽然伸手摸了摸身上衣物,又习惯性地将血药盒拿出来粗看一眼后,整个人才完全放松下来。
昨夜醉酒实在不该,好在城主府的宴会晚上才开始,他还有的是时间拾掇自己。
这时,假寐的韩立也装作醒来,神色茫然地看了扫过周围后,他视线定在桑岢脸上,面带惭愧地抱了抱拳。
桑岢见状却是哈哈一笑,“韩老弟不必见怪,老夫鲜少来此无趣的烟花之地,没想到昨晚的姜姑娘,倒是给老夫一个惊喜。”
一起逛了花楼,桑岢对韩立的感官已然更上一层楼,连带着对还在一边呼呼大睡的黎闰都改观不少。
韩立见他连“老弟”都称呼上了,暗自冷笑一声,表面却露出和善的笑容:“桑老哥,眼下时日尚早,但王府那边说不定已经有客人到了。这般样子回去怕是不妥,我这就去找人准备,洗漱一番。”
“劳烦韩老弟了。”
桑岢目送韩立离开后,又将所有青楼女子都赶了出去,唯独没有喊醒烦人的黎闰和他随从,单独在一张还算干净的桌前坐下,给自己灌了一杯冷茶,老脸上恢复沉凝之色。
这一夜荒唐后,是该思考正事了。
自从陆凉传出失踪的消息,他便有意脱离暗锦。不为其他,只因陆凉给他的限制太多了,根本无法让他尽情地去研究陆九!
武王求贤若渴,将自己身份位置放得极低。
陆九厉害是厉害,但也不是没有弱点。若是能顺利成为武王的座上宾,让他派出精锐与自己里应外合亲自抓陆九回来当试验品,应该不难吧?
只是在魏国当国师多年,桑岢清楚掌权者向来不愿轻信于人,他原本计划是以武王子嗣为桥梁,步步为营,逐渐取信武王,再让他去抓陆九过来研究。
只是没想到,向来对他爱答不理的陆九,这次居然会同意他们之间的交易,并且带给他天大的惊喜。
陆九特殊血肉带来的效果远远超乎他预料,连了解一点陆九底细的他都被震撼了,更何况见识浅薄的武王?
因此,借助陆九的心脏,他轻而易举地就完成了之前需要数个月来铺垫的计划。
今日的宴会,便是最后一关。
想到这里,桑岢心头一热,对未来生出浓浓的期待感。
借助陆九的血肉虽是投机取巧,算计成分居多,但他有底气也有实力,只要武王给他一段时间抓到陆九,他就能证明自己的价值,到时候这点算计又算得了什么?
魏国那些废物,身边空有一个巨大的宝藏不挖掘,非要舍近求远来刺探渗透南疆,真是愚不可及!
他与武王接触时间虽短,却看出他并非魏国那群循规蹈矩之辈,以他现在被药人威胁,被止云阁逼迫的处境,必将全力支持他!
破解药人,指日可待。
到那时,他的名讳必将千古流传,为后人铭记。
光是想想,桑岢便觉心潮澎湃,踌躇满志,兴奋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