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久仰久仰!”
陈宫连忙抱拳,又将视线移到真正的云卫统领身上,一脸警惕,“敢问阁下为何人效命?”
云卫统领:“……”
……
撇去三方人马不谈,陆云卿此刻已来到定春二人的住处,熟练地从袖中拿出一袋早就配制好的药材包,开始易容。
温软柔和的眉毛被化成如剑一般锋利的竖眉,面孔也在调整下变得线条刚硬,逐渐显露男相。
半刻钟后,陆云卿换上青色长衫,梳好发冠,执扇走出房门,落在众人眼中,俨然成了一身材高瘦、面如冠玉的贵公子。
陆云卿头一次扮成男装,兴趣不浅,捏着喉咙轻咳两声,换上温润的男音:“这身如何?”
“太好看了!”
定春两眼发光地跳上前来,“若小姐您真是男儿身,我都想嫁给你啦!”
“这就春心萌动了?”
陆云卿摇头轻笑,看到也已易容完毕的老管家和定春,赞赏着点头,“不错,有我五分功力。”
“三分就不错啦。”
定春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小姐,你可要继续教我,这样我也能替你分担。”
陆云卿点头答应,眯眼笑道:“这是自然,你可是未来酒楼的女掌柜。”
定春被说得小脸微红,又忍不住憧憬以后的生活,跟着小姐,日子总是这般惊险又充满乐趣。
陆云卿随后又亲自替忘尘易容成面孔凶厉的护卫,随后四人一同上了马车,向朱雀大街行去。
来到京城后,陆云卿就陷进了定北侯的漩涡,女子身份也不方便,偌大一个京城,都没有好好逛过。
距离赴会的时间尚早,陆云卿索性在朱雀大街逛起来,看到喜欢的全都买下。
在朱雀大街,类似于陆云卿这般公子、管家、婢女、护卫的组合很多,除了因为陆云卿的扮相过分俊俏,引起一些官家小姐红脸攀谈,倒也没有其他意外。
一直逛到正午,陆云卿一行人准时出现在药膳阁。
老管家报出名号后,小厮立刻将一行人带到二楼雅间。
来福楼的人早已恭候多时,看到来人如此年轻俊俏,为首华袍中年人先是一惊,继而连忙露出热切的笑容,上前拱手道:“早在见老管家商谈手段,敝人便知其背后主人定非凡辈,而今一间,公子果真一表人才,器宇不凡,乃是人中龙凤啊!”
“阁下谬赞了。”
陆云卿朗笑一声,来到桌前,与华袍中年同时坐下,交换姓名。
华袍中年姓周,名福礼,是个富态横生的名字。
陆云卿也假名告知。
“止云烟?”
周福礼听到这名字,面孔微露错愕,不由感叹道:“止字,还真是少见,此名实在是……”
“过分柔和了?”
陆云卿将周福礼后半句话提前说出来,无奈道:“家中二老皆喜女儿,谁知……名字却也就这样不改了。”
周福礼听得诧然,继而大笑,“令堂与令尊还真是妙人。”
有名字这一话题过度,双方气氛倒是没一开始那么紧绷,显得轻松不少。
酒过三巡后,陆云卿与周福礼又熟络不少,这才抛出正题:“不知周老哥想要卖出个什么价?”
周福礼顿时面容微肃,旋即苦笑道:“我与止老弟极为投缘,也不说虚的了,酒楼的状况,相信止老弟也已经知晓,酒楼价格我可以低一成给你,只有一个条件,不要辞退酒楼的老人。”
陆云卿眯眼看了周福礼一会儿,脸上没太多表情,只补充一句,“周老哥还没说是什么价。”
周福礼见她没明着拒绝,沉默了一下,咬牙道:“一百二十万两!”
这个价格,远低于陆云卿的心理价位,比梦真楼上的“一百五十万”估价还要低整整三十万两。
诧然之余,陆云卿挑眉,“理由?”
一朝天子一朝臣,况且她买下酒楼的目的特殊,原来的小二和掌柜是绝对不能留的。
不过,她也没急着拒绝,倒是好奇周福礼为什么愿意为了那些小二,放弃这么多利润。
周福礼面色阴晴不定,挥手将身后随侍都赶了出去,陆云卿也随他照办。
没了下人在场,周福礼没挣扎太久,便出声道:“是我对不起他们,他们其实都是我周家的旁支,后来被我父亲以小人手段赶出家门。如今酒楼在我手中破落,我心中有愧。”
陆云卿恍然,此人倒是有些许多商人都丢弃的良心。
“周老哥,实不相瞒。”
陆云卿话声带笑,“我开酒楼,也不仅仅是开酒楼。你的那些亲戚留在酒楼里,可不一定是好事。”
此话一出,周福礼的脸色顿时变了,变得有些惊慌,仿佛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老哥无需害怕。”
陆云卿虚手压了压空气,继续道:“我可以给你多加三十万两,如此你有足够的钱财找个地方东山再起,继续雇佣你原来的这些人。而我这里,你就当自己什么也没听到,如何?”
周福礼没说话,陆云卿笑容肆意,又补充了一句,“这家酒楼,我志在必得,老哥可不要自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