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低调是一部分原因，更多的是，方便。

“度云山恶女”在这一片不说人尽皆知，还是小有名气的，说不定人家一看是她，就不乐意和她组队了。

脸逐渐在观瑶歌手下成型。

这是一张普通到放进人海就会被人遗忘的脸，身高比本体高了半个头。

她放入自己的灵力，傀儡便“活”了过来。

玉光城夜晚下过一场雨，清晨空气带着玉光城独有的花香，又加上雨后泥土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金乌刚升起来，大街小巷的商户人家就开了张，小商贩担着货在路边吆喝行走。

路边的垂髫小童跟着挂满糖葫芦的小商贩奔走，因为太专注那火红的糖葫芦，小童被石子拌了一下，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身上。

眼瞅着头就要砸在地上，一只纤弱白皙的手就提起了他的领子，一只修长的，虎口上带茧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一只手提着他向后站稳，一只手推着他向前立正。

两只迥异的手在他身上僵持半秒，又收了回去。

小童一晃眼的功夫，稳稳当当立在了原地。

小童懵懵懂懂抬头，两个人就走远了，只见一道聘婷背影，另一个人则不知所踪。

他的娘亲立马拧了他的耳朵：“哑巴了！两个仙人帮了你，都不知道谢谢人家！”

玉光城仙来茶楼一开张，守在门口的修士就涌进了门。

仙来茶楼边上也支着十几个歇脚摊，专做茶楼未开门时的生意，做生意的大多都是修士，都是临时兴起做一做，门开了就收摊了。

张净秋就是其中之一，他连个做生意的桌都没放，拿了一根玉质竹竿插在地上，挂了块写着一块灵石一问题的布。

这玉质竹竿可以屏蔽外界说话，隔出一个小空间供两人交谈。

他之前也这么摆过，不过往常都是乏人问津，今天倒开了两单。

还是特怪的两单。

他和一边收摊，一边和同行的朋友说起那两单。

“你不知道，那两人是特别怪，我瞧着他们修为不浅，至少练气五层以上，但像什么都不懂的新人。”

“第一个问我，组野队需不需要弟子令去那什么……核实身份，总而言之就是要不要证明自己是自己，你说这要怎么证明？我当时人都听傻了。”

“第二个更奇葩，他问我野队可不可以不组人，不组人干嘛来野队，可以直接去试炼谷啊。”

“然后他说他去试过了，但是组野队试炼谷给的入场费少一点，要上交的资源也会少一点，所以才会来组野队。”

“我怀疑他是铁秤砣托生的，我很久没见过纯的铁憨憨了。”

观瑶歌正坐在二楼延伸出去的观台桌上，张净秋说的话不算大声，但他说话就相当于在她脚底下，她不是聋子，听的正正好。

而更巧的是，她正好就是他的说的第一个奇葩客户。

她只是试试需不需要弟子令而已。

傀儡可以有很多个，但是弟子令是上了乘秋宗梦仙宫册子，一人只能拿一个，除了本人外别人不能使用弟子令。

如果组野队需要弟子令去核实身份，那么她的辛苦伪装就失效了。

而她旁边那桌像是水呛了肺，猛地咳嗽了几声。

她循声望去。

那桌坐着一个之前和她“交过手”的人——早上他们一起扶过一个孩子。

他长发被白玉簪簪起，身正腰直，连咳嗽都是克制着声音，以袖掩面。

像是感受到她的视线，乌墨一样的眼珠看向她。

观瑶歌友好的笑了笑，指指茶杯，示意他喝水缓解。

那人颔首谢过。

观瑶歌等了一会，店小二身姿灵敏地避过行走的客人，来到了观瑶歌面前。

“杨修士，按您的要求，我为您筛选了几个人，你放心，绝对包您满意！”

小二口齿伶俐地给观瑶歌介绍人。

“一个客人是用刀的，是尘旭门的传承，练气八层，条件是资源对七三分。”

观瑶歌温声询问：“我三他七是吗？”

小二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那位客人修为高，客人您也能轻松些。”

轻松？那她还来试炼什么？

观瑶歌皱眉，小二立马接下一个。

“第二个客人是使剑的，是外来的修士，练气五层，只要你帮忙出个入门费，他可以四六分，你六他四。”

外面的，练气五层。

她暴露身份的风险就更小了！

观瑶歌眉头舒展：“好，就他了。”

小二点头，一转身看到了坐在对面的修士，惊喜道：“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