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瑶歌并不怕动手。
只是现在动手不论失败还是成功都对她没有益处。
她恶名在前,挑战失败了,那叫大快人心,挑战成功了,叫恃强凌弱。
方方面面都拿不到好处,还反惹一身怨气,她从没有打过这么委屈的仗。
如她意料之中,罗子秦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
“谁人不知,不知你恶女之名?”
“就你作下的恶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一群人笑出声,连锁反应甚至引起度云山弟子也发出了笑声。
欧鱼一瞪眼,度云山弟子又恢复了故作深沉的表情。
观瑶歌看着不断心虚地往罗子秦身后躲,不和她对视的人,决定大胆诈一次人。
观瑶歌:“我破坏你师妹东西的时候,你在现场吗?你是亲眼看见,我损坏了你师妹的任务灵草?你有何证据证明?”
观瑶歌重点关注着罗子秦身后。
罗子秦身后的师妹拽紧衣角,眼珠不安地转动。
她想说什么,但最终犹豫了。
罗子秦的笑声戛然而止。
围观的人见罗子秦被问住,一时响起窃窃私语。
“真的是庆罗山的人搞错了?”
“你看罗子秦都被问的哑口无言了,此事可能真有蹊跷。”
罗子秦确实只是听人的一面之词,以观瑶歌恶女的名声,他想当然地相信了。
但看观瑶歌神色,又不像是作假,这弄得好像是他不分青红皂白,欺负一个弱女子一样。
局面一时偏向了观瑶歌。
一时凝聚在罗子秦身上的目光都带上了猜疑。
观瑶歌把控主动权,开始转移话题:“在昨日,我的居所被人恶意炸毁,现已不能住人,我当时外出,倒是幸运捡回一条命。”
罗子秦嗤笑:“你活该遭报应!”
观瑶歌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你高兴成这样,很难不让人误会。”她扬起嘴角,“在昨天,我们度云山的人,看到了你身边这位师妹,在度云山行走。”
罗子秦身后的人一颤,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观瑶歌:“兹事体大,诸位听我慢慢道来,先请大家看我手上这一份东西。”
观瑶歌摊开一张白纸,供众人传阅。
“是我昨日在爆炸废墟中捡到的,其上有署名,说是边遇云给我下的挑战书,但现场我没有看到边遇云,反倒遇见了你师妹。”
“那竹屋爆炸范围巨大,我若是在里面,非死即伤。”观瑶歌张嘴就给庆罗山扣帽子,“我合理怀疑,你师妹想害我命,还想陷害边遇云。”
“倘若我炸死在里面,这一封挑战书,便能把罪名挂在边遇云身上。”
众人哗然。
罗子秦师妹脸色煞白:“不我没有。”
罗子秦大声反驳:“你血口喷人!!”
众人正看着观瑶歌给他们的纸,没有理会两师兄妹。
“这纸,似乎是专供给丹道的,是紫金笺!”
有人记起闲话楼有一则专门写边遇云爱好的,“紫金笺是边师兄爱用的!”
“不过边师兄人可好了,他会送身边的人紫金笺,有丹道的弟子缺符纸去问,他也没有不给的。”立马有人插嘴道。
“这份挑战书不似边师兄的丹青!”
有人拿出一副字画出来与之对比:“是了,你看这个挑字少了师兄的风骨,偏旁部首过于拥挤。”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讨论,证据指向这是一封伪造的信。
而后有人一锤定音:“边师兄昨日一直在静心碑那打坐,据说是在那坐了一整天都没动,他是如何送挑战书的?”
有了边遇云不在场证明,真相离观瑶歌心中的猜想越来越近。
她继续接着问罗子秦:“你还觉得我血口喷人吗?我想问你师妹,昨日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缘何在我度云山游荡?”
一连串问题砸下来,罗子秦师妹已面如金纸,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有问题。
众人隐隐闻到了大瓜气息,一时间双眼放光,在三人之间徘徊。
罗子秦心一横,拉出了身后的师妹:“梅心,别害怕,说出实情。”
柳梅心:“我,我在庆罗山。”
是个人都能够听出她话语里面的虚弱。
在一边吃瓜很久的欧鱼不耐烦道:“你一天都在庆罗山?你可敢发心魔誓?”
罗子秦:“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师妹都说了她在我庆罗山了!”
欧鱼冷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果她真的说了实话,又怕什么心魔誓?”
柳梅心一听心魔誓就被吓破了胆,下意识看向度云山的弟子,又猛地移开,无助地僵在原地,低头不敢再说话。
观瑶歌注意到了柳梅心这个小动作。
这个柳梅心有点意思。
她好像在暗示她什么。
“岂能什么都由你们做主?你们以为自己是刑堂执法?”罗子秦感觉被下了面子,脸色难看道。
刑堂?观瑶歌立马把新学到的名词借来用。
观瑶歌:“你若觉得我们不够资格,也可以去请刑堂来主持公道。”
周围一时静下来。
刑堂,在众人心中那是只可远观不可近看的存在。
在乘秋宗的弟子无不是听着“不听话就把你抓去刑堂打板子”长大的,其名赫赫,可止小儿夜啼。
若真要把事情闹进刑堂,那结果可不是一人能够左右的。
“没,没必要吧?”连罗子秦也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观瑶歌也没有定要将人扭送刑堂的打算,只是吓唬吓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