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啸叹气,将地上的兔子拎起来,看着兔子化成了人形,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行了,我带你去吃东西吧。”
“他让我滚……”
月啸啧了一声,“我说你别念叨了。”
月啸刚要转身,就看见面前的兔子猛地蹦了起来,眸子里一片惊喜,不像是受到打击的样子,倒像是收到了好消息,“虺司让我滚!”
月啸:“……所以呢?”
白绒绒兴奋地扬着爪子,“虺司说要我有多远滚多远,不就是让我离开的意思吗?!”
月啸:好像哪里不对。
白绒绒捂着脸,“没想到虺司居然愿意放我走了,我居然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月啸:的确哪里不对。
白绒绒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眼睛明亮的看着月啸,“月啸,虺司一定是烦我了,嫌我碍眼,所以才给我机会离开的,为了防止这头阴晴不定的蛇突然改变主意要吃了我,我得赶紧走!”
月啸一把拽住白绒绒的衣领,阻止了这只兔子打算蹦出去的脚步,神情一言难尽,“不是,你怎么会觉得虺司大人要放你走?”
“难道不是吗?”白绒绒歪头,“他让我滚啊。”
月啸:“……”
看着面前的白绒绒,月啸叹气,然后语气严厉,“你信不信,你要是真的滚了,两个时辰之内,你就能站在黄泉路上。”
白绒绒:?
月啸一脸无语,“你是真的分不清气话和真话的区别啊。”
白绒绒眨了眨眼,迷茫。
月啸伸手用力拍了一下白绒绒的脑袋,“蠢死了。”
他跟随虺司这么久了,对虺司的脾气也有些了解,联系之前的事情,月啸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虺司在气什么。
月啸轻咳一声,看向面前双眼清澈的小姑娘。
“虺司大人本来就在气头上,你要是真的滚了,绝对是死路一条。”月啸说道,语重心长,“但你要是什么都不做,虺司大人火气只会越烧越旺,你也是死路一条。”
刚才还高兴着,此刻就变成两头都是死了。
白绒绒一脸茫然,“啊?”
月啸神情认真,“相信我,我可是从小就跟在虺司大人身边,虺司大人刚才就是生气了,说的气话。”
“而正在气头上的人说的话是不能当真的。”月啸说道,“看在这段日子交情的份上,我给你指条明路。”
“明路?”
月啸轻咳一声,“虺司大人让你滚,你反而不能滚,而且要时不时的宣示自己的存在。”
白绒绒觉得不对,“那不就是上门去找死吗?”
“我还没说完呢。”月啸伸出手指,“你要宣示存在感,但是又不能直接出现,你可以送东西啊。”
白绒绒懵懵懂懂,“送东西?”
“对。”月啸点头。
白绒绒点头,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这不就是在哄他吗?”
“对啊。”月啸一脸理所当然。
“可是我又没做错事情,为什么要哄他?”白绒绒一瘪嘴。
月啸啧了一声,“你也可以不哄,就让虺司大人一怒之下,把你吃了,没准我们还能分一杯羹,也不是不行。”
白绒绒猛地一缩脖子,“我才不要!”
“那就听我的,准没错。”月啸拍了拍胸口,顺便还提醒了一句,“还有,这几天不要来找我。”
“为什么?”白绒绒不解。
“别问为什么,反正别来找我。”月啸说着,“找月咆也不行。”
白绒绒瘪着嘴,“哦。”
月啸说完就走了,白绒绒本来也想跟过去,被月啸警告的看了一眼,只能待在原地,默默的选了相反的方向。
不就是哄人吗?
不就是厚脸皮一点吗?
这种阴晴不定的家伙,就是要哄着才能在他手下活命的。
白绒绒自我安慰,蹦跶着去想办法了。
虺司走在密林之中,伸手捋了一把头发,发丝在身后散落,一缕阳光落在了他的眉眼之间,添了几分说不清的复杂意味。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把无名火是从哪里生出来的。
只是心情烦躁,有些抓心挠肺。
那只蠢兔子被自己吼了一句,估计正伤心着,不会躲在什么地方掉眼泪吧。
虺司一皱眉,将心头的想法抛去。
那又怎么样,不过是一只兔子,或许有些特殊的地方,但说到底,就是自己的一个玩物。
管她的心情做什么。
虺司这么想着,一掌拍在一旁的树上,树干上发出被腐蚀的声音。
片刻过后,虺司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树干上被腐蚀出来的一个巨大的圆坑。
这兔子真惹人心烦。
早晚吃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