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被检察院抗诉是有原因的,是九号我们村的那家伙坏的事,他被查出来三次,一点五克,也一样被判了三年。他家人去检察院闹,说给我们俩判三年,那他们家孩子就判的重了,一样的案子,我们案值比他孩子大多了,不能不分案值一样的判决。判乱七八糟说了一堆,检察院火了,全部抗诉!我们一批四个,本来全判了三年,这下好了,全都抗诉,估计都得再加一两年。”鳌拜苦着脸说。
“你们四个狗咬狗,活该!本来一审判了赶紧下队,还剩两年半的徒刑,在监狱可以减半年多,算下来也就是坐两年半的徒刑。若是一年以后二审下来,即便是不加,维持原判,三年还剩两年,两年以内的徒刑不能减刑,得实打实坐够三年!即便是花了钱轻判到两年半,还有一年半徒刑,依旧不能减刑,还得实打实坐够两年半,还不是原来判的三年的徒刑?有毛的区别?非得你咬我、我咬你,都特么加了刑。活该!”老枪骂道。
“就是,我们村一批进来四个,就特么九号这货咬,人家三号那人才查出来两次,也判了三年,人家屁都没放一个。”鳌拜说道。
“你知道个屁,人家判了一年!这些人都瞒着你们三个蠢货呢。”老九低声说道。
“什么?谁说的?”鳌拜瞪大眼睛问道。
“你们几个傻货,就知道在小事上咬,根本不知道什么事该怎么做。三号那货原来是派出所的协警,他可真是贩毒的,还是被地市级缉毒科的直接抓住的,交给霸州市公安局处理!那可不是花钱就能放了的,比你们的事大多了吧?可人家找了关系,招数用对了,自然大事化小了。”老九说道。
“九爷,怎么弄的,快说说。”鳌拜着急的问道。
“第一是死不承认,只认被抓的那一次。本来已经定好了,就按一次办,可九号那货又咬人家,说在人家手里拿了一次货,这才变成了两次。
第二,人家给检察院打了招呼,检察院起诉量刑本来就比你们轻。起诉书上就说明了,被抓的那一次是替外地贩子送货,属于跑腿的,运输毒品;被招出来的那一次是自己溜剩下的,不是专门以盈利为目的的贩卖。这两次加起来才定了一点八五克。”老九说道。
“可他被抓的那一次就六包,该三克多啊。”鳌拜吃惊的说道。
“嘿嘿,这就是技术啊。他被抓住后搜出来好几包吧?地市缉毒队的又没带着天平称,没有当场称吧?克数是按照以往经验估计的,一包零点五克,六包三克。到了咱们公安局人赃合并移交,这下该定案值数量了吧?展示真正技术的时候到了!”老九说着站了起来。
“先把冰都从塑料袋里倒出来,要净重不要毛重,很合理吧,可塑料袋上要沾点吧?就这么倒一下就还有五克多,五克多也很厉害啦,得五年吧?这时候咱们队长过去了,端着个水杯,用手指头沾了水在冰里一划拉,看着好像是往一块拨,其实是给这小子减罪来了。”老九用手摆着架势,绘声绘色的讲着。
“原来这小子当协警时,跟着队长干过几天,两人关系不错。”老枪给我解释道。
“你们知道的,冰一遇水就啥都没了,查都没地查去,就这么一划拉,变成一点八克了。嘿嘿嘿,技术,这就是技术。”老九大笑着说。
“人家还在法院走关系了,做了个什么悔罪模范,公安宣传科和法院的合伙拍了个宣传的片子,那小子背了三天台词,当着摄像机哭的死爹嫁娘的,就拍这么一个反面典型悔罪的片子,轻判!”老枪补充道。
“就轻到一年?”鳌拜瞪着眼睛问。
“嗯,能!”老枪肯定的回答。
“这特么,太黑了吧?”鳌拜低吼道。
“这算个屁!大毒枭的事你们不知道?一公斤啊,一审死缓,二审十五年,现在上诉,想判成十年以下。”老九白了鳌拜一眼说。
“怎么弄的?”我赶紧问道。
“那家伙可真的是大毒枭!用快递运毒品,一次一公斤!他是流窜作案,在某个地方设一个批发点,发展一个嫡系,安排好下线就走了。他的下线都是自己的情人,让女的给自己怀上孩子,替自己接货送货!你们知道的,怀孕和哺**期的女人都不能收监和判刑,所以,他就利用这点,让女人替他顶罪。在咱们这里他也弄了个女孩,把人家搞怀孕了,让女孩替他去邮政局拿货。你说这家伙胆子有多大?敢特么在邮局发货!那次可能是被什么仪器给查了出来,邮局的立刻报警,地市缉毒队的即刻就到,就在邮局蹲守着,女孩一去就被抓了。”老九说的口吐白沫。
“那家伙也有两把刷子,把那个女孩骗的服服帖帖的,女孩一开始都还不肯招那家伙。地市缉毒队可不是咱们队长,不仅给钱不要,还直接动手!女孩子家,见过什么大场面?几巴掌下去就都招了。缉毒队立刻就去了那货是谁的住地。就这,还差点没抓住!原来这小子计算着时间,看到女孩该回来了却没回来,电话都没给女孩打,立刻收拾东西就准备跑!可缉毒队一去就包围了整栋楼,他还跑个鸟啊?最后在楼顶给抓住了。”
“本来缉毒队准备带回地市的,因为数量已经上了公斤,是大案了。可咱们队长又出面了,又端着他几千块的那个水杯,过去给冰上洒了点水,嘿嘿,最后一称,九百八十七克,不足一公斤,案子留在了霸州。”老九说着又笑了。
“队长这一下不知道能弄多少钱。”老枪皱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