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为各路仙僚都觉得她茶气森森,不讨人喜欢。这张脸有些苍白,不难看,跟绝色沾不上边,顶多算是清丽斯文,属实没有什么记忆点。
再看了下身边样貌真正天人之姿的红袍,男生女相,天生贵胄,虽还未完全长开,但日后颜值定是能跟白鹤仙尊分庭抗礼的人物。
——啧啧。
谢君山心服口服,半是羡慕半是认命,不自觉叹了口气。
别人怎么想谢君山不能干涉,至少到她自己这儿,不能真没有自知之明。
真要从路人甲的长相捏诀变成路人乙,这不是白白折腾、浪费法力的吃饱了没事干吗?
考虑到真有可能让凡人震怖恐慌的存在,谢君山捏了个诀隐了沁水,又把这个诀一一教给红袍。
红袍心下了然,这方面的悟性倒是比练剑好很多,不消片刻以同样的方式隐了威武。
天心国宫殿内。
“仙尊真是我儿信里所提师尊?”天心皇后从左包抄。
“逆子当真有仙尊肯教?”天心皇帝从右包抄。
天心皇帝生得俊俏娇美,天心皇后气质英姿飒爽。帝与后站在一起,不像一对连理璧人,更像一对各有风华的姐妹。
有道是家和万事兴,天心财运亨通果有其因。
皇帝帝后同心同德,伉俪情深,以同频共振的热情,十分默契左右包抄了谢君山。
这时如果有人站远点儿看,就会发现,谢君山如同被帝与后架在其间,完全没有什么仙尊的体面,动弹不得,只夹缝里尴尬而虚弱地存在着。
“咳……恕我们蒙昧,见识短浅。仙尊可是哪位新晋的文神,是以还来不及立碑立神庙。如果可以,可否方便告知小国尊号,小国定当尽国之绵力奉功德香火……”
一字一顿、极有威严。
说话的是红袍的爹,天心国现在的皇帝——
那张跟红袍五六分相似的脸上,少了没有被毒打过的幼稚天真,多了值得玩味的深沉沉稳。
长相的娇美跟性子的城府集中在同一个当权者身上,这本来是极为复杂不好融合的事,但此刻他眼里却尽是简单不作伪的一片赤诚。
谢君山赶紧向红袍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难道没有跟你父皇母后讲明你拜师具体何处?
红袍接收到眼色的讯号,无辜地眨巴着水汪汪的桃花眼——
这个意思是我忘了。
谢君山:???
谢君山扶额,那你当初洋洋洒洒那一大篇写的是啥玩意儿??
我当时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认为你定是写明了拜师去处跟来由?
大抵因为自己生得平淡柔弱,有些文气,外貌比较有欺骗跟诱导性。至茶仙尊又只是一个神职,职不随人走,天心国至茶仙尊的农神庙供奉所塑的还是前任至茶的样子,没来得及更新换代。
——是以天心皇帝认不出自己,又按惯性思维,把自己当成了哪处新晋,看着眼生的文神。
社恐谢君山捋了捋,整理了下措辞。
尽量用不卑不亢的语气,告诉天心帝后自己的身份是仙界农神至茶仙尊,掌管人间茶事。是天心太子洋洋洒洒的信里没交代清楚的传道授业师尊,也是他们轰动仙界四香合一大手笔震下来解决天心红袍树妖异一事的人。
听完谢君山所述,帝后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垮了一垮。
——想来是对太子没有拜文神为师一事明显感到失望。
但帝后转念,这个自小娇气的逆子只要不再动什么师从武神,学武之类的念头,只是叶公好龙地剪什么金箔大将军,他们也还是可以勉强忍耐包容。
太子拜了农神,还是掌管人间茶事的至茶仙尊,倒也算差强人意,了了他们一桩心头大事。
“小红自小娇气不懂事,有劳仙尊费心了。”
帝后同频共振,散了对谢君山的左右“桎梏”,行最高规格的礼以示尊敬。
谢君山感觉呼吸都顺畅起来。
哈?
原来红袍真名叫小红?天心皇室取名还敢不敢再随意一点??
——但叫小红也挺好哇。
跟红袍两个名字很有重叠,听起来很是有缘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