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石秀怪眼圆睁,跳起身道:“谁来开老爷们玩笑?吃了熊、熊心……”
一时间天旋地转,腿脚一软,坐倒在地。
几人大惊,卢俊义道:“石秀兄弟……”一句话没说完,面前景象都变成重影,连忙闭了眼,双手扶住桌子,终熬不住昏眩,一头栽倒,呼啦一声,桌子也被拉翻。
丁不四潜运内力抵抗药性,暗自叫苦:“这是什么毒?寻常蒙汗药,哪里药得倒丁老四?”
张至强只喝了两口,中毒最浅,他运起寒冰内劲,只觉体内寒流奔涌,脑袋顿时一清,连忙拔剑在手,起身护在那三人身前,朗声道:“哪路好汉来开玩笑?若要金银,吾等双手奉上,大家交个朋友,莫伤和气!”
“哼,臭师弟,出去几天,竟和仇人做了朋友么!”
一个熟悉、娇俏的声音响起,打门后呼啦啦走进七个人来,第一个穿得上下一身白,发间插着金镶玛瑙桃花钗儿,一双美目宜嗔宜喜,容貌娇媚,正是自己的便宜师姐朱九真。
“师姐!你怎么来了!”
乍见故人,张至强也不由惊喜,往后看去,师父朱长龄、师叔姚清泉、长乐帮军师贝海石,还有三个不认识的,看模样应该是长乐帮的帮众。
“师父,姚叔叔,贝先生,还有这几位大哥。”张至强一一打招呼,笑容满面:“你们是来救我的么?”
朱长龄板着脸看不出喜怒:“张少侠本领通天,我等冒然来救,倒是小觑了少侠的本事。”
张至强连忙作揖打拱,陪笑道:“师父唷,徒弟有不到之处,您老当打则打当骂则骂,可千万别这般说话,徒弟这点寿草,可禁不得您这般消折。”
别的不说,能为救他一路追来,这番情分他总是要领的。
贝海石打圆场道:“小强子你是不知,那日丁不三丁不四忽然出手劫了你去,可把你师父急得不轻,还有你师姐和那个叫小宝的,更是哇哇大哭。我等派出兄弟多方打听,恰好有个威信镖局走镖进京,说被两个老头劫了马去,我等沿着这条线索一路追来,没想到大名府你们又惹出这番动静。”
张至强心中微微感动,再次作揖:“弟子无能,给师父亲长们添麻烦了。”
朱长龄哼了一声道:“丁不四这厮手段不凡,擒了你去,也是为师大意。只是你不该抛头露面,和他们一起在大名府胡闹,如今好了,海捕文书传遍天下,小魔君张至强,呵,至少汴京你一时是回不去了。”
“什么小魔君?”张至强莫名其妙。
朱九真嗔道:“大名府出了海捕文书,悬赏告示,捉拿劫法场的要犯,首犯玉麒麟卢俊义、拼命三郎石秀,从犯一日不过四丁不四、小魔君张至强!”
说着话,忽然屈起手指,在张至强脑门弹了个暴栗:“小魔君、我叫你做小魔君,现在可好,汴京也回不去了,这却如何是好?师弟你这么老实本分,也不知是哪个混蛋给你安了个小魔君的名头。”
众人都暗自翻个白眼,这小姑娘说张至强老实本分,可见脑子是不大好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