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路的尽头是天涯，话的尽头就是剑。

可是这里没有剑，只有一杆枪和一条鞭。

鞭，是陪伴铁鞭王呼延赞征战一生的铁鞭，重四十五斤，乃是鞭中之王。

枪，是最寻常不过的宋军制式素木枪，只是握着它的人，叫卢俊义。

二人面对而立，长街无声。

忽然响起了一个带着童音的呐喊：“单挑个屁啊！这什么时候了，不必讲什么江湖规矩，大家并肩子上吧。”

鉴于卓天雄是官方代表，法制观念犹存的法外狂徒张至强没有喊出那句经典的“邪魔外道”。

事实证明，少了这四个字，并肩子上的战略，就显得有些师出无名。

卢俊义没理他，眼中只有卓天雄。

丁不四也没理他，他刚收了徒弟，正在试图展现自己的名家气度。

石秀甚至瞪了他一眼，低声道：“江湖规矩，当然要讲，否则还算什么好汉。”

倒是卓天雄给出了积极的反馈。

他嘴角撇了撇，随即嘬起嘴唇，呼哨一声。

地面传来微微的震动。

就在卓天雄之前出现的街口，一个、两个……二十个……三十个……就跟洪兴和东星摆场子似的，足足一百多人陆续从拐角走出，站在卓天雄身后。

这百多人都穿捕快服，手中拿着铁尺、铁索、单刀、留客住、钢叉等诸般器械，显然都是卓天雄的手下。

他们看向张志南的眼神里，有山鸡的跋扈，有大天二的横蛮，有焦皮的跃跃欲试，甚至还有一个拿着短刀的靓仔，竟一脸轻浮的用大拇指掏起了耳朵。

湾仔一向你大晒！可这里是大名府，这是综武不是港纵！

张至强很无奈，只能和石秀说话缓解尴尬：“哥说得对，叔知道了，江湖规矩一定要讲，单挑，必须单挑。”

话音未落，场中两人已动。

卢俊义低喝一声，枪如闪电，直刺卓天雄咽喉，刺至中途忽然一沉，转刺小腹。

卓天雄挥鞭挡空，也不惊慌，旋身转步，那枪擦着腰走空，卓天雄顺势一鞭砸落，风声猛恶。

卢俊义心知若是抵挡，枪杆必折，扑地往后跳开，顺势抽回长枪，趁对方铁鞭落空，枪头猛地蹿起，直刺面门……

打了几回合，丁不四忽然松了口气。张至强好奇看去，丁不四低声道：“呼延赞那条铁鞭，重的吓人，我本道此人竟能运使，那必是神力惊人，可是你看……”

张至强恍然：“他是双手运鞭。”

丁不四连连点头，笑逐颜开：“不错！我不信呼延赞坐在马上打仗也是双手云鞭，只能说姓卓的并无想象那般厉害。”

单手运鞭和双手运鞭，看似没什么不同，其实却是云泥之别，因为双手拿武器，不管是重刀、重剑，都可以利用全身力量，依靠身体惯性运使，单手可就全凭自家力量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