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真喊完了那句话告诉吕刀疤时,已经晚了。那荫尸在两人完全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张着大嘴哇的喷出了一大口尸气。一股腥臭的味道立刻朝着两人扑面而来。两人一呼吸,将些许的尸气吸进了肚子里,瞬间,便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杨真见势不妙,立刻喝道:“刀疤脸,想活命的话,就赶快把鼻子和嘴都捂上。”话落,杨真便用手捂住了口鼻。吕刀疤听出了杨真是在警告他这尸气有剧毒,是能把人毒死的。于是他也不敢怠慢,冲杨真点了点头,便也用手捂住口鼻,自己慢慢的朝杨真身边走了去。两人并肩站到一起,齐齐的朝棺椁内看去,只见荫尸的手已经完全可以活动了。而且那张着大嘴的干瘪头颅,也正吃力的朝上抬。用根本就没有眼珠子的眼睛狠狠的盯着二人。嘴里是时不时传出一阵阵的低吼。两人见荫尸已经完全的醒了,同时惊恐的往后退,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边退着,吕刀疤边带着哭腔问杨真道:“杨帮主,你不是说这个干尸不会醒吗?可是你看看现在!都要起来扑人了。”
杨真摇头低声道:“我也失算了,我怎么会知道这个祭坛上会有鬼魂藏着?”吕刀疤很是不解的看了看杨真,低声道:“那跟闹鬼能扯得上什么关系啊?我可知道鬼和僵尸根本就不一样。”杨真听了吕刀疤的话,连忙解释道:“你咋就这么笨呢?你就没听说过死人借尸还魂的故事?”吕刀疤一想,乍一下便明白了。连忙问杨真道:“你是说刚才闹出动静趴在你后背的红衣女鬼借尸还魂了?”杨真看吕刀疤明白了,连忙点头称是。
往后退了五六步,忽然,两人便感觉到碰到了什么东西。这下子把两人全都吓得一蹦高,猛地回头一看,才发现只是虚惊一场。自己吓唬自己,原来两人撞倒了大理石桌上了。可是当两人再次回头看向棺椁时,那荫尸已经不知在何时坐了起来。棺椁的盖子,也被他推向了一旁。那恐怖的眼洞中,已经发出了暗淡的红光。
杨真一看,荫尸的眼睛,立刻大呼道:“完了,荫尸已经完全的复活了。要是不赶快跑的话,就凭咱们现在的力量,也顶不了多久。”吕刀疤看着杨真,说道:“这具尸不就是一个被借尸还魂才复活的吗?应该不会有自己尸变的荫尸那么可怕吧?”杨真听了吕刀疤的话,直接就骂了声放屁。接着便对吕刀疤又说道:“你他娘的懂什么?这荫尸不比一般的尸体,一般那些还魂尸只是那些并没有什么尸变迹象的刚死之人,被借尸还魂后就成了走尸,才没有多大危害。但眼前这具荫尸最起码也已经死了上千年了。那厮还没有被借尸还魂之前,就已经产生了尸变,但并没有尸起,可是一接触到外界的磁场干扰(也就是指的魂魄),就会立刻尸起。而且威力比一般自己起来的荫尸要大上好几倍。也就是说,如果普通荫尸刀枪不入,而这被借尸还魂前就已经产生尸变的荫尸就会连火车都轧不烂。你明白了吗?”
吕刀疤听了杨真说的,简直是难以置信。只见他咽了一口吐沫,惊恐的问杨真道:“这么说来,眼前的这具荫尸不都得成精了吗?那还等什么?跑不跑啊?”杨真看了看吕刀疤,呵呵一笑,道:“跑?你看看还来得及吗?”吕刀疤把头再次转到棺椁那里,只见那荫尸已经站起来了。杨真看见吕刀疤那惊恐的样子,拍了拍吕刀疤的肩膀,傲气冲天的说道:“现在能跑得了的话,那简直就是做梦。如果想活命的话,我们就得战斗!”说着,杨真便抓住吕刀疤后背的冲锋枪的枪柄,塞到了吕刀疤手里。接着又把自己的冲锋枪端起来。吕刀疤这时候还用一只手捂着口鼻,见杨真已经把手放下了,便知道尸气已经散了,自然也就把自己的手也放下了。吕刀疤用一种敬佩的眼神看着杨真,说道:“杨帮主,虽说你比我小两岁,但是你这份勇猛的拼劲,却是我们所缺的。就凭你的这番举动,我吕刀疤佩服你。就算是死了变成鬼,我吕刀疤也要跟着你。”杨真面无表情的笑了笑,说道:“好了好了,想让小爷死,可是没那么容易,你得问问前面站着的那个老邦壳有没有这么重的分量。”
说着,杨真便一拉枪栓,扣动了冲锋枪的扳机,对着棺椁中站着的粽子就狂扫了过去。那一颗颗子弹就如同雨点般的打在了荫尸的身上。虽说把荫尸打了满身的窟窿,如同个蜂子窝,可那荫尸却没有半点感到痛苦的感觉。顶多就是让子弹的冲击力震得倒退了几步。那冲锋枪的响声就如同打字机一般,嗒嗒嗒嗒快速的响着,几十秒后,只听杨真手中的冲锋枪崩的一声后,便再也不响了。梭子里的子弹,正在这最关键的时刻,打没了。
扫射停了之后,荫尸立刻就跟发了狂似的朝着几人便要跑过来。可是刚向前挪动了一步,就听见另一串嗒嗒嗒嗒扫射的声音在吕刀疤端着的冲锋枪中传了出来。子弹上带着的火星,在黑暗中变成了一条尺长的火线,接连不断的朝着荫尸的身上扫去。荫尸被枪打得连连后退,正当退到了棺椁的沿壁边上时,忽然便被那沿壁拌了一下。伴着一声怪后,便倒栽葱姿势朝着棺椁外栽了下去。一声闷响传来,两人知道是那荫尸摔到了地上,十几发子弹在荫尸摔到地上的同时,扫射空了,直接便打到了祭坛后面的石壁上,把上面打出了一片大弹坑。
杨真趁着吕刀疤开枪的功夫,已经把又一梭子的子弹上到了枪膛。杨真端着枪,做好了御敌的姿势,可是半晌,也不见那荫尸再次站起来。吕刀疤枪上的子弹也被打得所剩无几了,于是杨真便让吕刀疤赶快换子弹。待吕刀疤搞定了之后,也不见荫尸露出半点身子。就连声音也没有发出来。他看了看棺椁,又看了看杨真。不知如何是好。杨真盯着棺椁,说道:“呦呵!那老家伙跟咱们玩上心理战术了啊,竟然没动静了,应该是让咱们自动送上门吧?”说着,杨真便举起右手,朝着前面空拍了一下,暗示吕刀疤跟上,随后,杨真便端着冲锋枪,慢慢的朝着棺椁的方向走了过去。吕刀疤看着杨真这个如同疯子的举动,还以为他杀红眼了,连忙问道:“杨帮主,你可要三思啊!你明知道那厮在引诱我们过去,你咋还偏偏上套呢?不如趁着这个好时机,我们赶快跑吧?”杨真回头看了看吕刀疤,知道他什么意思,便冲着他淡淡的笑了一声,说道:“你放心吧,我还没有杀的失去理智呢,你现在跟着我,保证没有事,我敢拿我这么些年摸得所有古斗来发誓。”听杨真这样说,吕刀疤便也就放心了。跟在杨真的后面,也朝着棺椁前走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离棺椁有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吕刀疤看杨真听了,在杨真的身后连忙问杨真道:“怎么不走了?杨帮主。”杨真没有回头,跟吕刀疤说道:“要是再往前走就危险了。”吕刀疤不知道杨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心想,难道你离棺椁这么近,就不危险吗?可是杨真毕竟是个老手,跟在杨真身后,吕刀疤总觉得很有安全感。即使是天塌下来。所以,在杨真说完后,吕刀疤也在没有多嘴。只是看到杨真在裤子兜中掏出了一纸团,待杨真将纸团打开后,那纸团是个长方形的黄纸,上面有一些看不清的红字。杨真将那长方纸条用左手中食指夹住后,便小声低估了一些听不懂的话。
随后,杨真便回头,冲着自己说道:“刀疤脸,那天我们在丰都城的客栈里,我放在你挎包里的那三只黑驴蹄子还有没有了?”吕刀疤连忙说有。杨真满意的点点头,又道:“快掏出来一个给我。”吕刀疤点了点头,快速的在挎包中掏出了一只黑驴蹄子,小跑两步递到了杨真的手里。随后,吕刀疤便不解的问杨真道:“杨帮主,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闲情雅致烤黑驴蹄子吃啊?”杨真没有任何反映,只说道:“这时喂给那老粽子吃的。”吕刀疤一听,立刻故作明白的说道:“我知道了,你是要用烤黑驴蹄子发出的肉香味把荫尸引出来。对吧?”正当吕刀疤还以为自己很聪明的时候,杨真再次骂了一声放屁。吕刀疤直接就愣住了。接着,杨真便解释道:“这黑驴蹄子可不是用来烤的,这是灯那荫尸出来后堵它嘴用的。反正和你讲你也不明白。你就瞧好吧,一会你就会明白了。”
话落,杨真便一手拿着长方纸条,另一手拿着黑驴蹄子。将手中的长方纸条朝前一扔,说来奇怪,那长方纸条竟然自己飘向了棺椁后面,荫尸翻过的地方。眨眼间,只听棺椁那旁发出了嘭的一声闷响,紧接着,那荫尸便怪吼着站了起来。还没等吕刀疤看的回过神,便卷着腥风向着自己与杨真这边冲了过来。那如同剑锋的十只手指,已经做好了欲掐的状态。可杨真这时看起来确是并不慌张。杨真在吕刀疤的前面,那荫尸刚冲道杨真的身边,十指还没等碰到杨真,便被杨真一手打到了一旁,在这时,也是荫尸毫无防备的时候,杨真就趁着这个功夫,将黑驴蹄子塞到了荫尸的嘴中。同时,荫尸的口中被塞了黑驴蹄子,全身发出了一阵颤抖。
杨真看黑驴蹄子起作用了,赶快叫吕刀疤上棺椁后面去躲避。吕刀疤听见了,便跑了过去。见吕刀疤已经到达地方了,杨真这时候便猛地窜到了荫尸的身后,将两手在荫尸的腋下穿过,交叉着扣到了它的后脑,左腿的膝盖向上一顶,顶到了荫尸的脊椎,原来杨真是想用魁星踢斗。杨真全身一发力,咯巴巴一连串的脆响便在荫尸全身传了出来。那荫尸狂吼一声,上身一用力,便将杨真甩飞了出去。幸好杨真落地的姿势对,不然又得摔个好歹。那荫尸凶狠的看着杨真,便要朝着杨真扑来,可是没走几步,荫尸便如同一滩烂泥般,爬到了地上,再无任何力量,只知道粗重的喘息。
杨真连滚带爬的站起身,朝着棺椁后,吕刀疤的地方跑了去,到了那后,两人便惊恐的看着荫尸,生怕他在有什么把戏。半天,那荫尸也没再起来。两人以为没事了,便长舒了一口气,可两人正放松警惕的时候,竟然听到了那荫尸的身体中发出了嘣嘣嘣嘣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两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抬头便去看那荫尸。
刚还堆在地上的荫尸,这时候竟然又爬了起来。荫尸眼睛里幽光,如同地府的冥灯笼般在黑暗中闪烁着。离两人越来越近。两人不约而同的朝后退去,直到倚在祭坛后面的墙壁上,才停下脚步。而那荫尸也走到了棺椁前,狂吼了一声,便将十指插进了棺盖里。接着全身一发力,便将棺盖举了起来,朝着两人便扔了过去。杨真看见划过天空的棺盖,大呼一声不妙,一把便将身边的吕刀疤推向了一旁。自己也向左边跳了去,瞬间,那棺盖便扑了空,直接打在了墙壁上。两人转眼一看,那棺盖已经嵌在了石壁上。吕刀疤这时都要吓尿裤子了,心说:“这是什么威力啊?都打到墙里面去了。这要是打到我们身上,不被压成饼那才叫个怪呢。”
几人就看着石壁上的棺盖,忽然,那石壁竟然裂了一条长长地缝,有第一条就有第二条,接着就是第三条。知道那石壁轰的一声,完全倒塌了。一时间变得尘土飞扬。两人被尘土呛得捂住了嘴脸,待尘土散去后,几人在去看那石壁,后面竟然是一条长长地,看不到边的墓道。两人看了看,对视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