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笙不明白,为何大家提到元墨神君都是这副不敢说的样子,像是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一般。
他并未催促听谷,只见他似乎是内心纠结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答道:“元墨神君是历代神仙里,神力最接近父神的神仙。他......”
听谷抿了抿唇,“他已经羽化七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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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万年,能有多久?是一眨眼就过了,还是连一个时辰都像一年那样漫长?”浮黎趴在石桌上,双眼空空的望着前方。
一旁的泽彧屈起一条腿踩着椅面,拿着酒葫芦往嘴里送了一口酒,“对于神仙来说嘛,那肯定是一眨眼就过了。”
她嗯了声,“那倒也是,我们是神仙,又不是凡人。”
泽彧看向她,探究的眼神扫了一圈她的发顶,“你这是怎么了?从到了我这就一直这么低落。好好的提什么七万年,怎么,想他了?”
浮黎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将今日在宴会上的事情同他说了一遍。
泽彧听完立马来了兴趣,“你怎么也没跟我说过你会骨灵山的锻造之术啊?这可是个不得了的大事!来来来,快给我多炼几个宝物出来,我好去找那些老狐狸换好酒喝。”
浮黎丢给他一个白眼,“元墨就只教了我最简单的,而且只教了那这么一个,炼出来的那石头只能用来挡天劫。你认识的那群老狐狸,哪个还需要历天劫?”
那倒也是。
泽彧撇撇嘴,叹了口长气,“这天上啊,没劲透了。你说,活得久有什么好,每日都过着重复的生活,难道不会腻吗?还不如羽化了呢。”
也不知哪句话惹到她了,只见她垂头沉默片刻,忽然变出朵白色的花来往那天上一甩,院子里瞬间下起大雨来。
泽彧:“!”
“你干嘛呀!”
他转头一看,浮黎早就捏好了决,这会儿雨滴全被隔在了屏障外,没有一滴落在她身上。
反观自己,因雨下得突然,他捏决之前已经被淋湿了头发和肩膀。
泽彧:“我的姑奶奶,我错了,我就不该提那两字。再说了,你不是都忘了吗,这么介意做什么?”
浮黎:“我是忘了,可你提我不就想起来了吗?我同你说过我讨厌元墨,你别提他,与他相关的也不能提。”
泽彧:“好好好,我不提了。赶紧把你的雨收走,我的稻谷撑不住,酿出来的酒味道变了我可要找你算账。”
浮黎瞪了他一眼,随即一挥手,暴雨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随后趁泽彧去查看他的稻谷时,离开了泽彧的住处。
她一路悠哉游哉,慢吞吞地行在回家的路上。等终于到了家,天已经暗了下来,繁星点点挂在夜空上。
浮黎还未走到家门口,便在不远处瞧见一个人影立在那儿。
那背影分外熟悉,她想起来是谁时,赶忙施了个瞬行术出现在他面前。
“鹤笙?你怎的来我这儿了?”
鹤笙看见面前突然出现的人怔了一怔,他在这儿等了许久,久到他以为她今日不会回来了,却没想到就在自己纠结要不要离开时,人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他回过神,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浮黎一把握住手腕往屋里拉,“咱别站在外面讲话,来,进来坐。”
抗不过她的热情,鹤笙还是进去了。
不同于上次只在院子里待了会儿,这是他第一次进到她屋里。她的住处是座很简单又不大的木屋,就像凡间那些农家一样。
在天界,住木屋的神仙大概也就她一个了。
浮黎正想去泡茶给他喝,人刚转过身却被他拦住,“不用了,我今日过来只是为了给你这个。”
鹤笙摊开手,一个琉璃罐子便出现在掌心。那罐子里装着许多发着绿光的球状物,在罐子里飞来飞去,像那凡间里的萤火虫。
浮黎问道:“这是什么?”
“你上次送了我好些茶叶,我不能平白无故收你的东西。听说多闻岛的绿蝶死后会化成极有营养的肥料,我便去抓了些来,以还上次茶叶之礼。”
浮黎低头望着那罐子里飞舞的蝴蝶,那些绿点点压根就看不出来是蝴蝶,连翅膀都看不见。
其实她知道那是绿蝶,也知道绿蝶的作用,可她不打算告诉鹤笙,绿蝶对她养的花草没有半点用处,因为她的花草的营养来源,是自己的神力。
旁人皆知,浮黎古神虽是古神,修为却比不上一个上仙。他们也知,浮黎古神只爱种花种草,不爱修行。
可他们并不知道,连泽彧也不知道,她所有的神力都用来养殖那片花田了。
浮黎接过琉璃罐子,却并未说谢谢。
只默了片刻,面无表情地抬眸与他对视,“你今日来,不只是为了来送绿蝶吧?”
虽然她方才在想些别的,可她也注意到了,鹤笙同自己说的那两句话里,从头到尾都是用的“你”,并未像之前那般称呼她为古神。
再加之今日之事,她已经猜到了,送绿蝶只是借口,他真正想问的,是元墨。
被猜中心事的鹤笙怔了一瞬,到底是年轻,立即便有些许心虚爬上眼底。
他垂眸点了点头,嗯了声,正要开口询问之际忽听耳旁响起清脆的碎裂声,数十只绿光点点顿时飞舞在二人身旁。
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脖颈忽地被人往下一搂,唇上便已然覆上一片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