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认为他是谁呢?”
“这就是我要找您的目的。我可以告诉您:浩海不可能是杀害梦艾玲的真正凶手。”何静将现场资料及验尸报告递给刘敏秀说:“您看看资料吧,您虽说是搞教育工作的,但是;您对生活是很了解的,多少要看出点问题,明白几分事实。”
刘敏秀推开资料说:“我不想看资料,我虽说不是搞侦查工作的,但是;我明白情理;我也只知道法律只讲证据,任何丰富的想象都是没有说服力的。在有力的物证面前,我只相信我的女儿是遭人强奸杀害的。在情理上讲;强暴杀人的事,只有浩海这类不读书、不看报,只从事苦力的人才能干得出。”
何静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下去。便改口道;“但是;我还是想了解梦艾玲生前的一些情况,您在清理梦艾玲的衣物时,是否发现她留下的日记及照片?”
“我的女儿不写日记。”
“那么您对您的女儿在找对相方面有何要求呢?”
“我们俩老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在她找对相方面没有过高的要求,只希望她找个有知识、身体健康的小伙子就可以了。我们俩老有足够的钱来帮助他们俩小建立小康家庭。在她找对相方面主要由她自已作主,我这样做是使她感到没有管压,在思想上及精神上感到轻松愉快。一句话,只要她感到幸福就可以了。”刘敏秀说着;伤的泪水象雨点般地往下掉,她忙掏出手巾擦着眼泪。
何静看到她很伤心的样子,心里一时也感到难受。便说“对不起,刘老师,我不该提起您的女儿,又让您伤心了。”
“没关系,这是你的工作。”
现在何静感到很失望,话说到这里,找不出有关高良是否有作案的线索。何静本不应该在刘敏秀面前提起高良这个人,但是;她很不甘心,仍然想在刘敏秀口里获得点点线索。她不得不问道:“刘老师,我想再问您一件事。但是;您一定要为我保密,我的问话不能传给任何人听。”
“好吧,我一定要为你保密。”
“我要问的是:高良与梦艾玲是否有来往关系?”
“这_”刘敏秀还没有作出回答,就很快地想到何静的问话是对高良抱有怀疑之心。便反问道:“你是怀疑高良与我的女儿有暖情关系而杀害了我的女儿—梦艾玲。”
“是的。”何静不加思索而有力地回答道:“根据现有的资料来分析,高良是杀害梦艾玲的最大嫌疑人。”
“小何:你的怀疑使我感到震惊,”刘敏秀突然来了劲,说话声也特别大,仿佛有点愤怒似的:“要知道你怀疑高良杀人是在天理上都讲不通的,你的怀疑是完全没有一点情理。别说我的女儿与高良有往来,就是天天在一起,高良与我的女儿不可能发生不正当的关系。高良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又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也是一个优秀的执法者。所以说高良不可能与我的女儿干出越轨的事,更不可能将她杀害。高良是一个执法者,他深知杀人要偿命的这个法律知识。我虽说不是搞刑侦工作的,但是;我认为分析案情还得从情理上作分析。所以说你怀疑高良是杀害梦艾玲的真正凶手,在情理上是讲不通的。不是么?该案已经告破,物证对我的说法是一个有力的验证,对你的怀疑是有力的拒绝。小何,你还年青,”刘敏秀似乎忘掉了伤心,她象在教室里讲课,滔滔不绝,有情有理,大声大气地讲:“知识浅簿,所以考理问题不讲情理。”
何静苦笑了一下、看来这位有知识的老师只讲情理,不讲现实。何静不仅一无所获,反倒受到一番教育,真叫她哭笑不得。如果她将后所要走访的人都象这位老一样:只讲情理,不讲现实,把红者看得完美无缺,把苦工人看得黑不可见,那么她就无法抓到高良的坏把柄了。高良不仅可以继续作案,而且可以大胆地作案。那些苦工都是罪犯。也许,高良作案与梦艾玲之死与这位老师的这种思维观念是分不开的。
何静想到这里,便起身深感沉重地说:“刘老师,也许我的怀疑是胡思乱想,但愿您不要与其他人谈起此事。”
刘敏秀看到何静起身要走,便随身相送,并以长老而不失有学识的口气说:“小何,我还有一点教你,人要有情面感。否则你在社会上会遭到种种打击。你不能不讲点情面而乱怀疑高良,高良不仅与你在一起工作多年,而且是你的上司。你应该遵重他,敬奉他。否则:你就失去大好前途。”
何静走出门,只有咬着牙齿地说:“谢谢刘老师的教导。”
何静没有乘车回家,她心里沉重而又感到茫然,昏暗的灯光下,人涌车潮,使她无法进入一个清晰的思虑之中,她就这样漫不经心地走在繁华而虚伪的城市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