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家,宋义勇立马就在客厅里拆起了见面礼,于秀陪着一块儿拆。
宋绮诗有点兴趣缺缺,转头就洗脸刷牙钻被窝了。
客厅里不时传来宋义勇惊叹的声音:
“啧啧,不愧是有钱人家,看看,人家包礼物用的纸都不一样……”
“这个盒子也好看。”
“你这个妹妹是真有钱啊!送的这是一件玉镇纸吧?这么大一块……”
“我看看给你的是什么的?”
“珍珠项链,金手镯……嗬,真舍得……”
宋绮诗听到这里,一骨碌爬了起来。
害,楚羿年可以不要。
什么玉啊珍珠啊黄金啊,还是可以要的么。
宋绮诗拆了礼物。
铺着丝绒的盒子里,是一支镶着宝石的钢笔。
宋绮诗把钢笔放入了文具盒,就美滋滋地去睡觉了。
其实……如果楚爸爸给她一张支票让她离开楚羿年,她也不是不能收呢?可惜了,脱离原著轨迹的她,注定没支票收了。
宋绮诗咂咂嘴,闭上了眼。
而客厅里,宋义勇双眼兴奋地放着光,对于秀说:“我看你妹妹那个继子,对诗诗很好啊。有钱人家的孩子嘛,肯定都爱给人施恩,加上又是独生子女,没体会过有妹妹是个什么感受。说不定他还挺享受照顾诗诗的。以后可以多让诗诗去跟你妹妹那个继子一起玩玩嘛……”
于秀觉得这话听着哪里不太对。
她老实地道:“人家很忙的,哪有工夫和诗诗玩?何况年龄差距摆在那里,又怎么可能陪诗诗玩?”
宋义勇恨铁不成钢地抛下一句:“你看你,现成的发财之道都不懂……”然后就抱着盒子走了。
宋绮诗对客厅里鉴宝大会结束后的这段谈话一无所知,她舒舒服服睡到第二天,就又背书书包搭乘公交车上学去了。
她一进教室,就听见了一个拖着长调哀嚎的声音:“周报你们做了吗?”
“没呢,昨天跟刘骞他们看演唱会去了。”
“噢噢噢方天王的演唱会是不是?我票都没抢到,靠,嫉妒死老子了。”
“嘿嘿,你要票还不容易,让你爸的秘书给你弄一张呗。”
“那要让我爸知道了,得把我腿打折……”
“别扯了,你去问问谁做周报了,借来抄抄。”
“还用问吗?肯定就唐月程他们做了呗。嘁,也不用问了,问多少遍都是不给抄,人好学生,连多看都不想看咱们一眼,还给咱们抄作业?”
几个声音先后接了话,他们也没压抑语调,声音响得宋绮诗都听清楚了。
等宋绮诗把书包放下,那头就又开口了。
“怎么那么笨呢?不是来了个新同学吗?去问她啊。”
“去去去。”
话音落下也就半分钟不到的功夫,就有人来到宋绮诗身边,敲了敲她的课桌。
“同学。”
宋绮诗抬头看去,就见跟前站了个人高马大的男孩子,穿着球衣,冲宋绮诗咧嘴一笑,还有点傻。
宋绮诗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宋绮诗。
他骤然睁大了眼,将宋绮诗漂亮的面孔纳入视线内,然后就结巴了起来:“同、同学,借下昨天发的英语周报抄一下,不,参考一下……”
宋绮诗从书包里掏了出来,递了过去:“喏,给你。”
男孩子抓着手里薄薄的英语周报,一时间还有点不真实感。
毕竟三班成绩好的,全是考试成绩优异,拿着学校补贴、奖学金进来的,说白了,就是成绩好,但家境不怎么样。
而成绩差的,则一溜儿全是家世好的。
两边谁也看不惯谁,光借作业来抄这回事上面,他们就不知道碰了多少回壁。
今天这位……不仅长得漂亮,还心地善良啊!
新同学,可真他妈一善良小仙女啊!
“谢谢了啊,这个给你。”他往宋绮诗桌上扔了个盒子,然后抓着手里的周报,喜出望外地就飞回去了。
一帮子人很快就围上了他:“哎我抄抄……”
“给我康康……”
宋绮诗抓着盒子一看。
恰好又是盒巧克力,上面印着法文,她也看不太懂,顺手就塞进桌洞里了。
她那份周报差不多在班级大半数人的手里过了一圈儿,最后才交到了英语课代表手里,然后再交到了英语老师那里。
当天下午第二、三节课,是英语课。
英语老师捏着麦克风,开口说:“咱们这节课讲讲昨天那发下来那张周报啊,课代表拿下去发一下,顺便念念成绩。”
英语课代表站在讲台上念一个名字,发一份周报下去。
结果愣是念到了最后,也没念到宋绮诗的名字。
后排挨着雍扬坐的体育生,愣了愣,低声念叨:“不对啊,我记得我给新同学交上去了的啊……”
连菲走过连虹的课桌前,眯起眼,问:“你看什么呢?”
连虹吓了一跳,差点把桌子上的水都打翻。
她遮遮掩掩地捂了捂手里的东西。
连菲一挑眉,伸手拽了过来。
是一张英语周报。
姓名那一栏,写着端正漂亮的三个字:宋绮诗。
“我就说刚才在办公室你帮着批卷的时候干嘛呢?”连菲面色微冷:“你丢不丢人?干这么low的事儿。”
连虹被她骂得不敢出声。
连菲将那张周报扯到手里,低头扫了一眼。
135。
分数很高。
连菲不动声色地将那张周报叠了起来。
“靠,不会真是我忘了交吧?”“我把新同学的周报弄丢了?”“靠我怎么对得起人新同学?”
雍扬原本趴在课桌上休息,结果听了满耳朵的新同学。
他撑着胳膊直起身,转头看向旁边的人:“田问安你他妈是不是傻.逼?满嘴念叨什么呢?”
“我把人新同学的英语周报给弄丢了,这堂课就讲这东西呢。人学霸没个参照的卷子,得多难受啊。人家跟我们不一样,人家是要好好学习的……”田问安说着说着,脑子里就浮现了问新同学借周报时的画面。
长得又漂亮,又柔柔弱弱的……
“草,一会儿不会急哭吧?”
哭?
大概是昨天,那位新同学盯着他的脸看了太久,以至于他对她的模样,有了相当深刻的记忆。这会儿田问安一提起,他脑子里竟然立马就勾勒出了对方泪盈于睫的画面……
雍扬不自觉地就抬头望了过去。
就见那位新同学,哪儿哭呢?人家正歪着头和同桌看一张周报卷子呢。
她的侧脸,就这么毫无保留地进入了雍扬的视线里。
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的。
草,那句诗怎么念来着?
丹唇外朗,……明眸善睐,什么玩意儿来着?
她要真哭起来,应该比他刚才脑海勾勒出来的画面还要更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