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戏剧性的一幕，卢起看得清清楚楚。他正为两位营长冰释前嫌、化解恩怨，求得十九团通力合作而感到高兴。

眨眼之间，熊营长和他的警卫就不醒人事了，这让卢起感到不安。

他马上调动自身的内循环，检视自己的身体反应，似乎并无什么不适。看来，狄营长只是对熊营长下手。

“今晚这酒太烈，咱们的熊营长不胜酒力啊。”狄营长脸上浮出伪善的笑容，“胡队长，扶熊营长到隔壁休息休息，等酒醒之后送他回营。”

胡智谋招呼两个服务的小兵，将一营长架出小餐厅，又将两名警卫拖了出去。

卢起的手心隐隐渗出汗来。

狄营长擦了擦手，将毛巾扔在桌子上，对卢起说：“小卢兄弟，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脚踩两条船，该选边站的时候，要敢于迈出那一步。中间派、墙头草，可能会死的更惨。”

卢起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他的师傅古清泉，不左不右只想当个好医生，投奔到民团的地盘，结果被民团杀害。还有镇远武馆，也想走中间路线，两不得罪，同样未得善终。

想到这儿，卢起忙说：“狄营长说得对。我全力支持十九团统一指挥，这样才能抵御外敌，保全革命成果。”

“这么说，你是愿意留在我营了？”

“只要是为革命服务，卢起愿意效犬马之劳。”卢起说，“只是我想先走一步，办完自己的私事，然后一心一意为您效力。”

“今晚时间不早了。卢大夫不如暂且在我二营部休息，待天亮再行做事？如何？”

卢起一看，再要强辞可能引起狄营长的反感和怀疑，索性答应留下。

当晚，在文昌宫后院，不时传来出出进进的脚步声，似乎在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半夜时分，卢起还听到零星的枪声从镇南方向传来。

次日天明，卢起起身去向狄营长告辞。

哨兵说，狄营长一晚上处理军务，尚未回营休息。

卢起留下口信，便要离开。哨兵却不允许。无奈，他只能在文昌宫内转来转去。

事实已经很清楚，狄营长的二营吞并了熊营长的一营。

日上三竿，狄营长带着胡智谋回到文昌宫。

狄营长春风得意，见了卢起就说：“多谢卢大夫，若不是你昨天配合到位，我们震不住熊营长。我二营能一统依云镇，卢大夫是有功之人。”

“我可什么也没做啊。”卢起不明白，他为二营长做了什么，让这位营长如此兴奋。

胡智谋说：“稍等片刻，你就会知道。”

过了一会儿，文昌宫内跑来几个人，整整齐齐地站在狄营长面前。

“到齐了吗？”狄营长问。

“齐了。”胡智谋说，“连长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