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自个儿回屋去了。
石为贵问苏遇:“苏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小树他怎么了?”
苏遇说:“小树他,他不想回家,我劝了半天,才劝回来的。”
“为什么不想回家。明天就要成亲了,他想要干啥?”
“这个嘛。”苏遇似乎有难言之隐。
贺弘道上前一步:“少爷,我们该回家了。”
苏遇身子往后缩:“贺叔,今天我不能回。你告诉苏院长,就说我过几天自然会回去的。”
贺弘道又进身一步,抓住了苏遇胳膊。以贺弘道的身手,只要他想抓,苏遇想跑是没有什么希望的。
苏遇感觉手腕一阵一阵的疼。
贺弘道将苏遇带到院角的树下,低声问道:“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跑掉了,明明上了船,又怎么到了这里。”
苏遇甩了几次手,贺弘道就是不放。等他使劲甩时,贺弘道却松开了手,苏遇的胳膊打在自己的身上。他揉着手腕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过去的事,就不必提了。”
贺弘道说:“你若不回,我怎么向苏院长交待?”
苏遇说:“那是你的事。”
贺弘道说:“你不要逼我动手。”
苏遇知道贺管家的厉害,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
这时,从小树屋里传来一声:“我不结婚了!”紧接着,好像是什么东西摔碎了。
“我得去看看小树,他不能出事。”苏遇找了借口,就往屋里去。
苏遇来到堂屋,看到石为贵和妻子站在小树的洞房门口,正在与屋里的小树对话。
“有什么话好好说嘛,万事具备,怎么能不结呢?”石为贵在求儿子。
“不结,不结,就不结。”小树的态度很坚决。
“小树啊,你已经长大了,也是个懂事的娃,你不能这样出尔反尔。有什么要求你明说,你爹我能做到的,绝对满足你。”
“反正我就是不结了。”
石为贵这几天来一直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不想在大喜的日子跟儿子吵架。
他一忍再忍,然而,小树似乎得寸进尺。石为贵终于忍不住了,破口大骂:“你个兔崽子,明天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要结你去结!”小树也毫不示弱。
这回可真把石为贵惹毛了,他一脚踹开小树的房门,冲了进去。那门栓在老木匠面前显得太脆弱了,只一脚它就断了。
小树娘和苏遇、贺弘道都跟着进去。他们怕这父子两打起来。
小树躺在床上,鞋子也没脱,脚上的泥巴粘在大红的新被子上。
小树娘心疼地跑过去,把小树拉了起来:“我的小祖宗,这新被子是明天晚上盖的,咋这么不爱惜呢。”
石为贵逼问道:“小子,快说,你为什么反悔?为什么不结。”
小树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瞪了父亲一眼,然后冲出屋子,跑到院子里去了。
众人又跟着到院子里来。
石为贵再次来到小树面前时,手里拎着一把斧头,明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