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起哥。”凤娟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卢起的腰。
卢起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还有她的温暖。他握着她的手,柔软而细腻的手,心中之火在往上窜,他长长呼了一口气,掰开凤娟的手,说:“如果不能保护你,我就不配做男人。”
“卢起哥,我害怕。”
卢起转过身,轻轻捧起凤娟的脸:“把两道门都关好。谁叫也别开,直到天亮。”
“卢起哥,我冷。”
卢起一把将凤娟搂在怀里。那一刻,屋里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突然,外面的大门响了,紧接着就听见鲁向安喊:“凤娟,凤娟,天这么黑了怎么不关门呢?赶快过来搭把手,卸货。”
凤娟和卢起脱离接触。凤娟紧张坏了:“我爹怎么回来了,这可怎么办?”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当面认了岳丈。”
“不行,不行。改日,让你师傅找个媒人来提亲,那样才妥当。”
“凤娟,干什么呢?快出来帮忙。”鲁向安又喊了一声。
“来了,爹。”凤娟答应了一声。
“那我要起来?藏在你床下吧?”
“哎呀,不行,我把我爹引到外面,你趁黑翻墙吧。”
“翻到哪里?两边都是邻居,更容易暴露。”
“好吧,好吧,你先钻到床下面,不要出声。等我爹睡了,再放你走。”凤娟撩起床单,使劲地摆手。
卢起呲溜就钻了进去。他的心里还有一丝美滋滋的感觉。
凤娟开了房门去帮父亲卸货。
“干什么呢?在屋里磨磨蹭蹭的。”鲁向安一边从马车上搬货一边问。
“哦,没什么。”凤娟说“爹,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河南那边要打仗,我怕省界封了路,就紧赶慢赶回来了。”鲁向安说,“这次去河南办货,太不顺了。那边的人听说我是从依云镇来,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
“为什么啊?”
“还不是怕背上通匪的名,那可是要杀头的。”
“那你还搞了这么多货来。”
“嘿,我有我的办法。”鲁向安有几分得意,“不管仗怎么打,老百姓总要过日子,仗打得越久,消耗的物资越多,生意就越好做。只要有足够的钱赚,管他助军还是通匪,都会有人干。”
父女俩边说边干,不一会儿,就将一车的货物全部卸下来,搬进了库房。长庚书店的业务,早已悄然改变。书籍已经退居二线,煤油、食盐、火柴、布匹这些生活物资,占据了经营的大头,利润自然也多了起来。
鲁向安坐在院子里抽水烟的时候,凤娟就去做了点饭。鲁向安吃过之后就睡了。
凤娟回到房间,心噗通噗通跳得厉害。她瞅了几眼床下,没有什么动静。看样子卢起躲在下面还是挺安分的。
过了好久,凤娟去父亲的窗下听了听,呼噜声响起,确认父亲睡熟,她才回到自己房间。
她的脸又泛起红晕,她想看看躲在在床底下的卢大夫是什么囧样子,轻轻地撩起床单,往床底下看。
“咦,人呢?”床下空空的,只有两双绣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