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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话题中心的南穗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不是不关心,而是没有时间。
就职于T大后,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实验室,就在当初周老师带她参观的实验楼里,最靠窗的那间,一应设备俱全,还和李师兄在对门。
然而,她什么都缺。
作为新入职的一员,南穗也不知道今年招研究生能招到几个人,选择一个完全没有一点经验、扔进锅里炒一轮还是断生的青椒,无疑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南穗给自己挣了一个最年轻硕导的名头,更强调了她年仅二十三的年龄,估计和研究生也差不了几岁。
除了缺人,还缺钱。
学校课题资金是不可能的够的,一整套药物研发过程走下来,她目前能筹集的不过杯水车薪,差得还远。
因为资金链断裂终止研究进展的例子太多,不愿半途而废,更要有强大的资金支持。
业界的双十传说已经过去了,“新药研发需要耗时十年,耗资十亿美金。”也成了过去式。
当然,不是变少,是随时间推移越来越高,还伴随着极大失败率,是正常投资人不会选择的领域,毕竟他们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南穗戳着团成球状窝在角落里的101,手指屈着敲了敲它并不存在的脑壳:
“作为一个金手指,你不能发挥一点外挂该有的作用吗?”
101在这种时候会选择装作死机,毕竟系统出bug也不是首次,惩罚系统的修复都花了将近一年时间,作为补偿,很抠门地送了300积分,熟练得像个游戏策划。
还是会被玩家辱骂开发/票的那种游戏策划。
南穗的心理状态十分平静。
在知道系统的气运提升buff只是把极小概率事件调到小概率时间的时候,比如把百万分之一中彩票可能性变成十万分之一,南穗就已经认清了事实的本质。
雷姓同志诚不我欺,要用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
南穗除了学校安排的课程,就待在实验室里作前期准备工作。
在大多数人看来,这的确不是个良好的工作环境——长年被各种挥发化学试剂熏入味的顶层,即便在没有人的情况下都飘散着刺鼻的气味;无法避免的毒性试剂总是要用的,三件套口罩护目镜白大褂也是必备品;夏季为了保持通风不能开冷气,导致实验室像桑拿房一样……
伟人诚不我欺,艰苦奋斗是优良作风。
九月,桂花刚开,南穗终于迎来了她的第一批学生。
应当不能用批来算,毕竟只有两个。
程毓把长发盘起,走进办公室里,伸出手,唇角带笑,望向许久未见的南穗:
“老师好,我是程毓!”
南穗回握住她的手:“好久不见。”
时隔很多年,她们的手再次相握,在相约的地点。
另外一人看得摸不着头脑,和年轻的姜老师打了招呼,有些内敛地结束了姜兰实验室的第一次会面。
很短暂,但按照南穗的说法,在未来我们几乎每一天都要见面,不用在乎这些细节。
南穗设想了六年的课题组雏形初建,很快带着两个学生进入了忙碌的工作状态,手把手从基础教起,几乎将自己所知倾囊相授。
作为教师,她待的时间比学生还要长些。
在南穗不知道的校园论坛上,某个沉了一个月的帖子再次被捞起,来自于一个曾经在围绕姜兰的三次事件中都有发言的ID。
主楼:“我从喊学妹,到喊学姐,希望今年能喊上老师。”
1L:“朋友们,我今年叫上老师了,问题是这个老师和我同岁,叫起来好吃亏哦!”
2L:“我错了,老师牛×,果然天才的脑子和我等凡人不一样!”
3L:“我错了,天才不但脑子不一样,精力也不一样,TA不会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