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冬天,严寒波及到了新四军138师,自从来到永安后,经过几次考察选择,最后,他们将师部设在大幕山里,那里树木葱茏,遮天蔽日。安营扎寨后,李永辉师长安排一部分官兵开垦荒地,种些小麦,玉米,大豆,花生等。他们用这些农作物跟山下村民交换大米。
新四军三个旅分别在大幕山的三个地方驻扎,相距都不远,一旦有大规模作战任务,便于联络集中。他们搭起棚屋,还挖了地洞,防止日军飞机轰炸。
挖地洞的举措是担心日军飞机的轰炸。有次日军飞机到师部驻地投下炸弹,炸毁了几间棚屋,燃起大火,幸亏扑灭及时,才没引起大灾难。
农忙季节,李永辉还安排士兵帮山下村民抢收粮食,以免落入日军手中。新四军138师的粮食主要靠自己种植,不够的,就向当地村民购买,村民不肯收新四军的钱款,说新四军是打鬼子的人民军队,帮我们打击日本鬼子,怎么好意思收钱呢?但新四军有纪律,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向群众说明,如数付款,有时村民说什么也不远收新四军的钱,郎月华让战士们帮群众做农活弥补。
通往新四军师部驻地,只有一条崎岖山路通过,易守难攻,日军派出的探子几次到了附近,都被眼前深山老林吓得不敢再前进一步。他们担心遭到埋伏,丢了性命。
前天,当探子回来报告时,山本一雄请示了佐佐木更三,准备带200人的日伪军前去打探,寻找新四军主力,后面跟着日军大部队,一旦发现,就将其合围起来,就地消灭。
这天,李永辉师长在一间简陋的房子里召开团以上军官会议,眼下,他们的粮食储备最多还能支撑一个星期。如果大雪还不停止,官兵们将面临饥饿的危险。
“同志们,今天我们召开一个神仙会,请大家说说怎么面对当前的困难。”李永辉的开场白直截了当。
一阵沉默。的确,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里,几个人找点吃的,对付几天还可以,但要找几千人的粮食,非常困难。只能下山,找到地下党组织帮忙。但山下有日军,他们正在寻找新四军主力。
“我提个建议,我们派人潜入城里,跟游击队合作,抢夺日军粮库。”一旅旅长钟世连首先发言。
“今年冬天这么寒冷,日军一定会加强戒备,我看抢夺日军粮库的难度很大,听说不久前,游击队袭击日军弹药库得手,日军现在对军火库及粮库的看守极其严密。”三旅旅长陈国良说,“那次游击队的成功有很多因素,一是计划天衣无缝,而是配合密切,听说那次日军食堂里的中国厨师在饭菜里下毒,日军弹药库看守全部中招,这才让游击队成功搞到一大批武器弹药。”
“我们也可以像游击队那样,制定一个周密计划。如果运作得好,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二旅旅长陈世吉说,“眼下,老百姓日子都难过,除了日军有储存的粮食外,其它地方恐怕都要断炊了。”
两个旅长提出不同看法后,就没人说话了,李师长要求大家都提出意见和建议,有什么想法就大胆提出来,集思广益。
二旅旅长陈世吉清了清嗓子后说:“去日军粮库搞粮食,看来是目前唯一选择。为什么这样说呢?一是大雪还没有停止的迹象,群众那里不可能有多余的粮食,他们虽然有些存粮,但他们也要吃饭,从他们那里想办法跟我们党的主张不相符。二是日军粮库有粮食,只能从日军口中夺粮了。”
这话一出口,有人小声议论起来,这不是废话吗?粮库有粮食,谁都想得到。
“你们认为我说的是废话,但大家注意到没有,除了日军粮库有粮食,还有哪些地方有?”陈世吉发问,没人吱声。
“这就对了,日军粮库有粮食,而且是从群众那里抢夺去的,本来就是老百姓的,现在,我们去要回来,到底要不要得回来,关键看我们的计划是不是非常周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