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游击大队的队员大都在城里修碉堡和别墅。前些日子,经过跟日军交涉,工地伙食有了一定改善。
在日军的监督下,工程加快了速度。这天中饭时,刘立明和刘立天兄弟端着饭碗,来到王振忠跟前。刘立天得知,自己的媳妇和儿子死于日军的屠刀下,好几天滴水未进,哥哥劝他保重身体,也不管用。几天下来,他病倒了,确切地说是气病了,他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王振忠跟刘立明一起向刘尧民请假,说刘立天得了流感,必须让他回家治疗,不然,会传染给其他人。刘尧民一听说是流感,要求刘立天马上离开工地。旁边的刘明武也说自己患了重感冒,每天咳嗽不止。刘尧民也让他跟刘立天一起回刘家湾。
刘立天回家了,到媳妇和儿子的坟头大哭一场,复仇的火焰在心头升得越来越高,这时,他感到身体需要食物了,不再绝食。在家休息了几天,他的体力恢复了,父亲把那支乘日军不备拿来的步枪递给他。母亲在一旁哭成泪人,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停地说着“我那可怜的孙子呀!你死得太惨了!我那可怜的儿媳妇呀,我一直把你当做女儿啊!天杀的日本鬼子,你要偿命啊!”刘立天的泪已经哭干了,心里只有仇恨在愤怒地生长。
“枪里还有6颗子弹,你要用他来为你儿子和媳妇报仇!”父亲刘永祥幽幽地说,老人年轻时带着儿子打猎,要不是事发突然,他会用那支猎枪自卫,可当时情况太突然了,他来不及拿枪就被赶到禾场集中,眼睁睁地看着儿媳妇和孙子惨死在日军屠刀下,虽然说孙子是被儿媳妇闷死的,但如果不是日本鬼子来扫荡,孙子就不会死!
刘立天拿着步枪,一连几天到山上练习射击,熟悉步枪的性能。对枪支,刘立天并不陌生,父亲的那只猎枪,他不知道摆弄过多少次,拆开,装上,再拆开,再装上……从小就跟着父亲和哥哥刘立明上山打猎,后来父亲年纪渐大,刘立天有时跟着哥哥,有时独自一人上山,每次出猎总有不小收获,打只兔子,野鸡等,全家人改善生活。
刘立天把那支步枪拆卸下来,装在一个破垃圾袋里,跟刘明武一道回到城里,只有到了工地,他们才有机会杀死日本鬼子。
刘明武其实是装病回家的,他很想老婆孩子。得知老婆张金芳被日军**,他气得五内俱焚。茶饭不思,人也瘦了许多,精神不振。见刘明武一副憔悴不堪的样子,刘立天道:“明武,你这样不吃不喝糟践自己有球用!不如去杀几个日军解恨!”刘明武跟刘立天都姓刘,但不同宗。但刘明武常说:“刘姓500年前是一家。”
刘立天说:“那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十分要好,他们的老婆都很漂亮贤惠,村里人都十分羡慕,说他们有福气。
“我们没枪怎么跟日军斗?”
“你傻呀,只要你加入了游击队,啥都有会有。”
“好吧,立天,我就跟你一起加入游击队。”刘明武回家对妻子说:“那件事我不怪你,希望你好好地抚养孩子,我会为你报仇,到时我想等我杀死了几个日军,我就能接受你了。”刘明武本想回家跟老婆亲热,但知道老婆被日军**,嫌弃她身体脏。
王振忠得知刘立天从家里带回一只缴获的日军步枪,担心他鲁莽行事,让他哥哥刘立明告诫他,复仇有很多机会,最近要袭击日军弹药库,千万不要冲动,以免日军加强警戒,从日军弹药库里搞武器就更加困难了。王振忠为让他放心,还给他分配任务,让他到离弹药库最近的一个碉堡去做工,顺便侦查日军的守卫,巡逻,换岗情况。
最后,王振忠还说,日军这次在刘家湾大屠杀时,游击队员们都在城里做苦力,没办法阻击日军,他发誓一定要为刘家湾死去的乡亲们报仇雪恨。听了这话,刘立明代表刘家湾乡亲们表示感谢。
王振忠寻思,现在游击大队有一支手枪,三支步枪,但仍然不能跟日军抗衡。眼下最迫切的就是要从日军手中搞到武器,国军的夺取日军弹药库计划跟游击大队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就有了双方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