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殿附近巡逻的兵士听见动静,前来查看,被素禾用普通的障眼法骗了过去。
“好险——”尹平安长出一口气,松开绳子,抹了下后颈的汗。
素禾试探了一下男子的气息,发现他虽然昏了过去,但还有微弱的鼻息:“平安,你没杀过人?”
看她方才追踪时的机警样子,实在是不像没杀过人。
尹平安摇摇头:“阿娘还在世的时候,我只跟阿娘打过猎,猎物可比他狡猾多了。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真选了死路,毕竟生养人太不容易,就算是不能承继血脉的男子,也不能随意杀。”
男子眉头微动,似有醒转迹象,素禾见此,在心里叹了口气,拾起绳子,自己拿了一头,将另一头递给尹平安:“有的时候,你不杀他,他就会害你。”
“我知道的。”尹平安垂眼,收紧了手里的绳子。
这天,位于岱州的元子叶部都城内,发生了一件怪事,有多名“乞丐”光天化日之下被杀害,更奇怪的是,他们被杀的地点,恰巧都在宫殿门附近。
据刑司来报,若是在这些地点画上圈,连起来,则正好对宫殿门形成一个合围之势。
这看起来很像是某种不为人知的密法,刑司里的那位大人不敢自作主张,便急匆匆入宫去见了元子叶,她们的巫后。
不想,巫后元子叶听说了此事后,竟让刑司不要再插手,还拍着桌案让人去喊国师前来。
不过,直到刑司那位大人离开了宫殿,国师也没有出现。
三天后,诸般调查无果的刑司收到了“城禁令”,说是连环杀人凶手穷凶极恶,要求封城后挨家挨户彻查。
那位疑惑国师大人怎么还不露面的刑司官,虽然觉得三天时间已经足够凶手逃出城外,但她还是切实地落实了相关命令,封了城,禁了严。
而另外一边,素禾等人却早已在酒楼完成会面。
直奔宫殿报信的男兵士不少,却也有几个人选择回了家。他们不是普通的兵士,建制里都查不到他们的名,他们实际上隶属于国师的卫队,出了那座宫殿便没人会再知道他们的身份,如今国师一死,几个人想得明白,无人再管他们尽不尽忠,又何苦回去找罪受。
其中有一人家里竟是两进的院子,他家中又只有他阿娘一人,经过一番威胁和说道之后,众女现在便都藏身在了此人家后院。
封城禁令刚传遍大街小巷的时候,素禾正在听尹平安讲她们卞砂村的大小习俗,还有许多独特的巫术秘法。
“也就是说,国师对你们用的术叫做饕餮术,他是在你们村现学的?”素禾对这件事很是震惊。
“对,他一开始只说是四处搜集失传的秘术,想要壮大部族,谁知道阿娘教给他之后,他第一个就对阿娘下了手,要不是来女误打误撞,恐怕我们一路上都要被蒙在鼓里。”尹平安咬了咬牙,“人面兽心!他骗我们说是来都城求学,可大家上了路才知道,我们都要做他的养料。幸好有小阿语相救,否则我……”
尹平安的话没有说完,一名负责外出打探的女子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大事不好,她们封城戒严在找凶手,而且很多士兵都是男子。”
素禾眯起双眼:“看来元子叶部的男子地位真的很高。”早就听韶颜讲过元子叶部还有男子行商,但她一直未曾放在心上,如今看来,这里却是不只有男行商。
尹平安干脆瞪了双眼:“男士兵怕他作甚?他们又不会巫术,敢来抓我们,就给他们打回去。明的不行来暗的,他们还能识破我们的隐身术不成?”
来报信的女子却打了个寒噤:“高明的巫术或许没事,但他们见女子就抓,还会拿一种奇怪的绳子,沾上就会暂时失去巫力。”
“什么?”这一次,素禾和尹平安异口同声,只不过一个音量大一个音量小。
不等她再说什么,外间却又传来喧闹声音,又一个负责巡视的女子回来了,却是满脸泪痕,她说她们的人被抓走了三个。
“怎么会这样?”尹平安觉得事情要糟,她们本意是来讨个公正的,没想到巫后未见到,却先把自己人搭了进去。
“我早说不该杀他们。”满脸泪的女子哭得更凶了。
“不杀他们,我们第一天就会被抓!”尹平安喝了一句,“现在要紧的是,我们怎么尽快见到巫后大人。”
素禾忽然想到什么,搓了搓手:“我去。”那些士兵抓了人,想必也是要带进宫里的,不如她就趁机跟人混进去。
“你是想——”尹平安的脑瓜反应极快,一闪念间,她已明白素禾的意图,她笑起来,“我跟你一起去。至于其她人,最近几天哪也不要去,就在此地修炼,用隐身术和障眼法藏好,等我们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