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韶颜虚弱地笑了笑,“那些人太凶了,法不责众,卫兵们也不敢下重手抓人。而且我总觉得,她们一开始是把我当成了你,后来发现不是,就撤了。”
“我?”
“混乱之中,我听到有个人说,要让小阿语偿命。”
素禾抿了下唇,催促居宣和澜也快去处理伤势,她们要尽快回府。“流民们”有胆量冲击成衣坊,尽管被卫兵们抓住一些,她们也说不定还敢再来。若目标真是她,她这可是送上门来了,必须尽快离开。
韶颜的身体她刚刚查探过了,因为巫术使用太过,再加上近几日苦思新染料的配方,劳累过度,才导致短暂的脱力,休息休息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说起来,这医女到得也真是快,若非拿着花珂的令牌,居宣和澜也不会让她进来。”韶颜的目光瞥向坊间围墙,顿时惊讶起来,“我滴个乖乖,你快看!墙上的净化符,在变浅!”
一时间,空气里的瘴气味道顿时浓郁起来。
素禾看了看后院小屋,那里十分安静。居宣和澜被医从领到了小屋里,医女则守在外面,说是为了避免疑虑。
而今,听到医女拿着的是花珂的令牌,她只觉心下一沉:“他们进去多久了?”
韶颜也意识到什么,她从床榻上下来,攀扶着素禾的胳膊站直:“有些时候了。”
随着两人的话音,城墙上的蓝光越发减弱,甚至,连素禾腰间净化符的光芒都要比不过了。
卫兵们也发现了这一点,留下了一部分人后,另一部分人飞速去首府府邸报信。
韶颜被瘴气呛得咳嗽连连,素禾见状,立即发动了净化术。白光一出,韶颜的脸色顿时好上许多,她目前还太过虚弱,不能发动巫术。
后院小屋的门也在这时大打开,居宣率先走出来,在他身后,那名医从持着剑,架在澜的脖子上,也走了出来。而站在门外的医女,适时退到一边,将整个小院让给了他们。
医从头上的大斗笠已经摘了下去,露出了斗笠下的真实样貌。
“丁火?”裹在白光中的素禾眼里满是震惊,怎会是他?
“呵,丁火?还挺会给自己起名——”那医女长着一张鹅蛋脸,话是笑着说给丁火的,但眼里对素禾的怨毒却藏不住。
素禾猛地想起,这位“医女”,城墙祸事的时候言语很是带刺,算起来,有过一面之缘。
“你?你刚刚不是在流民里……”韶颜也记起,那个混在流民里,对她发动巫术的女子,就是此人。
阿曼嘴角带笑:“哟,才认出我阿曼,是不是晚了?”
“你究竟是何人?”南疆的高官贵女,似乎无人叫此名字。
“帝师之女?也不过如此,我的昏睡术,滋味怎样?”
素禾心下了然,难怪韶颜会昏迷,原来是中了此人的昏睡术。
“似乎不怎么样,若我是你,定要让对方睡个五六七天,再醒不过来方为上策。”
“放心,你们马上就可以永远长眠。”阿曼向地上抛出一块存景石,“今日,我便与亭炎,同你们新账旧账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