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对面的男孩轻轻道,但他仍然没有表示,是否会就此放弃。
格外严肃的气氛,让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另外。”
铂西亚又拿过他的匕首,面无表情地刺了自己手臂一下。
凯兰大惊失色:“你!你别想不开啊!人生还有很多值得追求的美好!”
我都死了那么多回了,不也很热爱生活吗?
铂西亚扫了紧张的她一眼,主动伸出手臂,递给她看,上面只是浅浅的伤口。
他待其结痂后,又去找苏拉拿了些铅灰色的粉末,细细描摹一番。
“我去女祭司那要点布带和伤药……我们两个昨天打了一架。”
凯兰愣愣地看着他离开。
...
在被女祭司骂过一顿,与铂西亚两人共同保证要友睦相处后,她总算在女祭司那过了明路。
凯兰惦记着自己的钥匙,便又折回酒馆。
今天的酒馆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酒馆老板的女儿黛丝见到凯兰,停下了擦洗桌椅。
“是忘了钥匙吧?”
她笑着说,凯兰尴尬地一笑。
“跟我来。”她的手往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招呼她上楼。
“谢谢你的衣服。”
凯兰将折叠好的衣物还给她,对方收下了。
却又拿出了两叠衣服。
一套自然是凯兰原本的旧衣,另外一套是浅白色的勾边短袍。
“我按你这套衣服做的,应该更合你身。”
她见男孩迟迟没有接过,赶忙说:“这不是贵重的东西。我拿我哥哥的旧衣服改的。拿着吧,反正也要扔了。”
她又从墙上取下一把短短的铁弓。
“这放在这也是浪费,你拿去练练也好。你以后,也是要进军队的,是吧?”
说这句话时,这个女孩有点哀伤。
凯兰僵了僵,摇头拒绝。这毕竟这户人家牺牲在前线的独生子的遗物,怎么能拿走。
“收下吧。这也是我和父亲共同商量的结果。就算是答谢你上回救我……不过以后,你可不能那么莽撞!”
女孩叉腰说道,不容凯兰拒绝地塞给了她,并送她出门。
....
帕米拉山山顶王宫。
“克劳德!”
“陛下。”
奥古斯特大跨一步,在对方行礼前,狠狠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他用力拍了两下后背,放开对方,注视着这位一直追随于他的少年玩伴。
克劳德大他3岁,是老师的养子,自小与他一起长大。
克劳德比他稍微矮一些,但手臂上强壮的肌肉,和体形极其匀称的躯体,显示着火中多次煅烧的刚健质朴。
他的眼角比起之前,多了些许风沙割过的裂纹,但坚毅方正的脸庞依然不变。他脸上写明了不苟言笑,背脊如他的性格一般笔直。
他是典型的巴兰德人,喜欢直接用“是”或“否”来表达自己的观点,不屑于作出解释,也从不过多劝说。
他从最北方奔驰而来,黑色的罩袍和铁制的护腿上还留有泥泞和草屑,但鞋子在进殿时已被他仔细的擦干净,有着锃亮的光。
“陛下,阿泰山行省有必要在今年冬季前加强演练……另外,将军们也很忧心您对图拉塔特的态度。”
奥古斯特拉着克劳德坐在放满靠垫的地毯中,大笑起来:“这种事儿不着急!今儿我们该忘记国事!快尝尝,这是我庄园的葡萄酒。”
奥古斯特没有立即接话,而是硬给克劳德手里塞了一串。
克劳德听到“庄园”愣了下,他看向国王的眼神,带着点锐利。
“你买了酒庄?债务已经还了?”
奥古斯特咳嗽了两声。
“这是……为了还债必要的投资!”
见克劳德眉头越皱越紧,奥古斯特赶忙扯正事:“那个……图拉塔特,是安茹家族请你来探听的消息吧?”
克劳德闻言,立即放下了手里的葡萄,解释:“我并非……”
“我知道,我知道。你只是想缓和下我和他们的关系。”
奥古斯特将葡萄趁机塞进他说话的嘴里,克劳德猝不及防,一口咬了下去,呛得咳了几声。
在克劳德怒目而视中,国王因为恶作剧成功,得意大笑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