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很让人捉摸不透。
还有这个吴晚荣,看来,他是真的盯上自己了。
其实,寺卿也感觉挺尴尬的,这马的事不光彩,他作为是行太仆寺的一把手,脸上也不好看,别的不说,约束手下不严之嫌总是有的吧?
没办法,事情发生了,也只得坦然面对了。
是的,寺卿说了,齐誉对此必须做出自辩。
自辩?
要怎么个自法呢?
寺卿大人悻悻离开之后,齐誉就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皇上也真是的,怎么不去摁住这事呢?
这不是故意让我难堪吗?
齐誉猜对了。
皇帝这回还真是闲的某疼,就是故意地想看看这个笑话。
是啊,好久都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事了。
于是,他就顺水推舟,默许了吴晚荣开炮。
有时候,看臣子们互掐,比欣赏斗鹌鹑还要有意思。
看人斗,其乐无穷!
齐誉苦着脸研好了墨,悬着笔思考了起来。
这折子要怎么写才好呢?
嗯,这事必须得艺术化处理,否则就会引起大笑话。
不怕!
这半年多来小说也不是白写的,刻画一下这马的伟岸形象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于是,齐誉写道:
微臣自在行太仆寺承大任以来,一直将我朝的马政大业列为是头等政务……众所周知,我朝的战马体格矮小,屡屡累及战事,一想到此,微臣就夙夜忧叹,纳眠不思……如何改良我朝战马之弊,也是迫在眉睫之大事也!……为播育良种,御马不辞辛苦,殚精竭力,最后因精血耗尽而慷慨殉国,御马此举令人钦佩。故,臣恳请陛下,准许我行太仆寺以兵士之礼厚葬之!
咳咳,这哪里是在自辩,分明就是在邀功嘛。
“一派胡言!”
“胡说八道!”
更令吴晚荣厌恶的是,齐誉居然还把那禽兽之事提高到了国家战略的高度,这何其荒唐?
皇帝阅后却是不语,也不做出批语,同时,心里暗想:齐爱卿这是在趁机上表忠心吗?或者说,是让朕别忘了他吗?
吴晚荣见君上没有平息的意思,那就更来劲了,又开始了怒批齐誉:改良战马岂靠禽兽之举?
齐誉马上又做出了自辩:不靠禽兽之举,难不成靠你之举?
这……有辱斯文!
不成体统了!
于是,皇帝便以眼不见为净般地甩出了一句话,道:好了,先就这样吧。
这什么意思?
到止为止了?
就在皇帝暗叹齐誉有些担不得大用,只会逞些口舌之利时,一个好消息突然传来了。
常年身在辽东视察民情的山东巡抚送来了上表,道:呜呼!社稷幸甚!悉,齐鲁大地邪教之徒幸蒙天子点化,及时迷途知返,改邪归正,弃原奉离经叛道之恶教,归左正一之正统……如今,齐鲁之地污秽尽去,光明复得,吾圣天子可以垂拱而治矣……
皇帝暗自啐了一口:这个山东巡抚最不是个东西,平日里不见他为朕分忧,请功的时候倒是跑地挺快的。
骂完之后,皇帝又转而笑了。
呵呵,没想到呀没想到,这个哈里还有一套,居然真被他给办成了!
嗯!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这计策用的很得当啊。
妙哉!
至于献此计的齐誉,皇帝也不得不重新地审视他一番了。
事实胜于雄辩,此子确实是个人才。
既是人才,就适合去办大事,去办难事,要不然就是人才浪费了。
刚好,手里正有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他试试?
还别说,这小子还真是不二人选!
皇帝嘴角一扬,心里头暗自盘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