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昀卓汗涔涔,一副眼见了鬼的模样,心中尴尬,不知该不该继续呆在这里。
得不到回应,蔺封眼里闪过一丝担忧,扬声唤保姆:“何姨,何姨?”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蔺封浑厚的声音在回荡。
许昀卓诧异。
事情变大条了!
总裁夫人不在家,连保姆都不知去向!难道……他们被绑架了?
蔺封掏出西装兜里的手机,找到保姆的电话,拨了过去。
很快,对方接了起来。
“何姨,你在哪里?”蔺封问。
“唉?蔺总?您回来了?”何姨惊喜地道,“苏先生前两天还念着你呢!”
蔺封眉头皱成“川”字,压下心中的怒火,冷硬地道:“回答我,你在哪里,苏凌在哪里?”
何姨连忙答道:“昨天苏先生说给我放两天假,我就回家了。我离开的时候,苏先生还在家里呀!”
蔺封问:“你离开前,他有没有向你交待什么?”
何姨想了想,说:“好像有,苏先生说等蔺总回来,让您去一趟书房,桌子上有东西给您。”
蔺封挂了电话,快步往楼上书房走去。
许昀卓顶着一头问号,跟他上楼。
既然有保姆的电话,怎么不早点打过去问问?蔺总的心思,真难琢磨。
蔺封推开书房的门,刚进去便踩到一叠宣纸,看到凌乱的书房,脸上开始乌云密布。
跟在后头的许昀卓瞪直了眼,望着乱摆的书、字画、笔墨等等,严重怀疑这里被入室盗窃了。
蔺封对这些东西视若无睹,径直走到书桌前,书桌上放了一部手机和一叠纸,当“离婚协议书”五个字赫然入目时,他脸上瞬间失去血色,整个人如五雷轰顶般,脑子“嗡嗡嗡”地响,额头上缝了五针的伤口骤然抽痛,眼前一片模糊,高大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许昀卓吓了一跳,上前扶住他,刚要问他怎么了,瞥见文件上的“离婚协议书”,震惊地张大嘴巴。
啊?
蔺夫人要离婚!
离婚!
短暂的眩晕过后,蔺封恢复冷静,转身去主卧。
许昀卓犹豫地跟着过去。
主卧的门一开,那凌乱的场景,比书房还夸张。
柜门全打开了,衣服乱丢,东一件,西一件,床上更多,那个“贼”似乎不识货,竟然把世界顶级大牌的衣服随意地扔在地上。
蔺封避开地上的衣服,走进卧室,看了一圈,坐在床上,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半晌,对方接起来,蔺封直接问:“林舟,苏凌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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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老宅——
苏凌回过神,抽出纸巾,擦了擦溅了泡面汤汁的桌子,若无其事地问林舟:“他给你打电话,说什么了?”
林舟透过手机屏幕打量苏凌,要不是他下意识地皱眉咬唇,还真被那平淡的语气给骗过去了。
“蔺封问我你去哪里了。”
“你怎么回他?”
苏凌把用过的纸巾丢进桌边新买的垃圾筒里。
林舟摊手:“我当然是为讲兄弟义气,守口如瓶。”
苏凌双手交握,盯着手机:“具体怎么说?”
林舟笑了下,知道他心急,便道:“我说我不知道你去哪里了。”
“他信?”苏凌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目问。
“他肯定不信。”林舟摸摸光滑的下巴,回想下午的那通电话。
蔺封问他:“苏凌去哪了?”
他回道:“苏凌?苏凌不是每天都在家吗?”
蔺封:“他不在家。”
林舟装傻:“不在家?不能啊!他那么宅的人,能去哪?是不是出去公园写生了?”
蔺封:“他给我留了离婚协议书。”
林舟一副震惊的语气问道:“什么?离婚协议书?不是……我说蔺总,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苏凌的事,否则他为什么要和你离婚?”
蔺封沉声道:“没有!”
林舟怀疑:“是吗?要不……你仔细想想?”
蔺封道:“我对他有求必应,给予他最好的生活质量。”
林舟道:“物质满足了,精神呢?蔺总,我唤你蔺总,作为公司大老板,您觉得工作和老婆,哪个重要?或者说,你身为工作狂,老婆病了,寂寞了,难过了,受委屈了,是否都能第一时间感受到?”
蔺封沉默,半晌,他道:“我和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林舟被气笑了:“好,好,好!与我无关!但我仍要说,娶个老婆在家,不是当花瓶,不是当摆设,更不是你的收藏品。苏凌是个人!是人就有感情!会难受,会伤心,会因为等待而寂寞委屈!为了你,他与苏家断了关系,为了你,他没有出去找工作,心甘情愿地守着家。你倒好,既没有办婚宴,也没有把他介绍给亲朋好友,平时参加宴会更不带他,这跟养只宠物有什么区别?”
蔺封被他连珠带炮质问得呼吸粗.重,显然气得不轻。
林舟不等他回答,冷酷无情地挂断电话。
“呐,就是这样。”林舟对视频里的苏凌说。
苏凌抚额。“蔺封一定很生气。”
林舟耸肩:“他又不是我老公,我管他生不生气。”
苏凌叹道:“他……不善言辞。”
林舟扬眉:“不善言辞——说难听点,就是闷骚!”
苏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