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沉吟半晌,忽然看了一眼沮授。
沮授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立刻开口问道:“敢问陈幽州,莫非洛阳城中,有人向陛下弹劾贾刺史吗?陛下就这么信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朝中几位中常侍,难道没给贾刺史辩驳?”
蔡邕也好奇的看向陈潇。
一路之上,陈潇从未说过这件事情。
“十常侍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管这种小事。”
陈潇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就惊得贾琮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实不相瞒,大将军何进联合朝中大臣,正在谋划诛杀宦官之事,这段时间,朝中争斗不可开交,已经乱成一团。”
“贾刺史平叛不利的事情,便是何进一党,攻击十常侍的筹码之一。”
“这种时候,十常侍急于自保,撇清与贾刺史的关系,很奇怪吗?”
贾琮脸色大变。
沮授的眼神也微微一闪,竟然露出一抹期待之色。
诛宦!
这是东汉数百年来,每一个士大夫都想做的事情!
可惜自己无缘参与!
贾琮可不知道沮授的内心想法,他看着陈潇的表情,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难道朝廷对于老夫的罪责已经定了?”
他倒是不觉得,十常侍会这么轻易的被诛杀。
毕竟这些年来,外戚与宦官的争斗从来没有停止过,哪有那么容易分出胜负。
但正如陈潇所说,十常侍的人品可是不值得信任的。
一旦危及自身利益,那些阉人放弃自己这个扶植起来的冀州刺史,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还没有。”
陈潇摇了摇头。
贾琮当即舒了一口气,表情也有些恢复,但紧接着,他就听到陈潇的下半句:“如果不是在下听闻此事,出手相救的话。”
这话一出,贾琮直接坐不住了。
他猛地起身,快步走到陈潇案前,拱手行礼:“贤侄莫要再卖关子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就是!”
“其实很简单。”
陈潇也起身,表情和善、语态诚恳:“贾刺史与甄家交情匪浅,在下又怎会见死不救,于是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我便又花了点钱,给贾刺史谋了一条退路。”
“花钱?退路?”
贾琮不解。
沮授也是侧耳倾听。
陈潇说着,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卷帛书,递到贾琮面前:“一点小钱,贾刺史完全不用放在心上,若是觉得这条退路不好,也完全可以当做不存在。”
他越是这么说,贾琮就越是明白,所谓的一点小钱,绝不是一个小数目。
但此刻,这位冀州刺史心急如火,来不及追问,就将帛书接过。
摊开一看。
顿时,沮授、蔡邕、张郃就看见他的表情猛然凝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朝廷调任我为涿郡太守?幽州牧麾下?!”
贾琮不可置信的看着陈潇,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我特么好心好意的设宴招待你。
你却想让我给你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