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寒伤口疼的厉害,当晚言若凝守了他一夜,眼睁睁看着他从苦痛中醒了又昏过去,身子稍微动一下就疼得不得了,她都不敢碰他一下。昏睡中,他还迷迷糊糊地喊了几声“阿爹”。
言若凝一颗心揪着,难受到了极点,可是自己除了陪在他身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了他。
喝了三天的药,他才算是好了不少,伤口不会疼痛了,也能下床走动了。
言若凝这几天都没太睡好,那日清早给白落寒喝过药后,去了白萱瑶的房中,实在困得紧,倒头便睡。
这一觉睡得很好,值得欣慰的是没有做噩梦。她现在都不太敢深睡,生怕自己会做些奇奇怪怪的噩梦,实在心梗。
直至天黑下来,白萱瑶才过来喊醒她,说白落寒担心她是不是身子不痛快了。
言若凝让她拿了些吃食,吃完后才去了白落寒的寝屋。
她进屋的时候,瞧见白落寒长发松散着着半躺在床榻上,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衣,轻轻闭着眼睛。
言若凝脚步微微一顿,转头看了眼外面,见没有什么动静,将房门紧紧关上了。
听得关门声,白落寒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伤口还疼不疼?”言若凝走近,动作轻和地给他盖上了薄被,温声询问了一句。
白落寒趁机握住了她的手,浅笑着道:“不疼了。”
言若凝表情淡然,心里还在一个劲儿地给自己做建设。
“你很担心我吗?”白落寒眯眼笑看着她,用着很轻的声音问了一句。
言若凝避开他的眼神,低声应道:“嗯。担心。”
“有多担心?”
“你受伤,我会心疼。”
白落寒手指一颤,紧盯着她,面上的笑意散了不少:“菀菀,你是见我受了伤,遭了罪,刻意说这些话......来哄我的吗?”
言若凝面色微微一变,此刻面对白落寒宛若面对智障一般,原本温和的声音变得阴凉:“你觉得,我在诓骗你?”
白落寒茫然地看着她,脑子仍旧一根筋,“是我祖母让你说这些话的吗?”
言若凝:“......”这是脑子进水了吗?
她原本都想好了今日要与他说清楚自己的心意,可瞧见他眼下这般曲解自己的话,心直接凉了半截,那些话全都给卡了回去,想说出来的冲动一丝都不剩了。
白落寒笑了一声,又问:“当真心疼我?”
言若凝抽回手,冷冷道:“你从不与我开玩笑,我亦是。”
白落寒看出了她渐变的脸色,忙为自己解释:“菀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一时没习惯,你这样待我。”
言若凝:\"......\"难道她以前对他很不好吗?她没哄过他吗?没在意过他吗?
“生气了?”白落寒坐起身,盯着她的眼睛,轻抚了一下她额边的散发。
言若凝抬眼,同他对视片刻,强行让自己这颗心安定下来,淡然开口:“雪山的那个晚上,你我虽然……”她顿了顿,却发现自己还是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