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言忆辰知晓她是为了白落寒才受伤,岂不要吐血。
回司命阁六日之后,三皇子的处置下来了。
言忆辰一早便来找她,给她喝药的时候,开口提起:“陛下已经下旨,将三皇子剔除神格,贬到凡界,永世不得入九重天。”
白落寒还真是了解天帝,他说的很对,果然没有轻纵。
言若凝喝完药,擦了擦嘴,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渣男罪有应得啊。”
“什么?”
她冲着言忆辰眨了眨眼,笑道:“哥哥,他敢把坏主意打到你头上,就算陛下不罚他,外祖和舅舅也断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我是想同你说,若云回了司命阁,你们素来不和,她若是......”
“兄长,她回司命阁,是她的事。与我们有何干系?”言若凝听到这个同自己相像的名字,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和我们毕竟——”
“有骨血之情?”
她声音有些冷,言忆辰顿时一愣。
言若凝浅浅笑了笑,“哥哥,从前劝我不要将情感太多寄托在司命阁的是你,如今在这些人上优柔寡断的仍是你。”
言忆辰叹了口气,“她失了夫君,倒也可怜。”
可怜?言若凝想到原作自己是被她给杀死的,就觉得现在一棍子把言若云打死也不为过。得亏最后白落寒将人给弄死了,还死的有些惨,否则她这颗心真是会不安定。
她小声嘀咕道:“失了夫君。可她父亲和母亲,都还好端端活着呢。”
“罢了。那就不管她了。你怎么高兴怎么来。”言忆辰岔开话题,“对了妹妹,我还有一事要与你说。”
言若凝看着他,还有何事?
“倾玄这两日好了些,在慢慢用药,应能痊愈。”
言若凝愣了会儿,才问:“......是他娘给他寻得了什么药吗?”
言忆辰点头:“嗯。”
“哦。”言若凝低低应了一声,漫不经心道,“好了就好了呗,你和我说做什么,倒是显得我很关心他一样。”
“妹妹,倾玄他——”
言若凝伸手打断:“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还不行吗。不用提他了。”
她委实是心梗。言忆辰和玉冉一样,也希望自己能和慕倾玄在一处。只是他从来没有直接开口说过。
不过慕倾玄......这哪里是好了些,分明是回光返照。
言若凝坐在石桌旁,看着言忆辰那“松口气”的样子,又不忍心将慕倾玄一定治不好救不活的话说出来扎他的心,思来想去只好作罢。
晚间玉冉回来了,不停在她耳边吵嚷,张口就是慕倾玄,还劝导她得空该去东海看看慕倾玄。
言若凝选择性闭口不言。
她在看书的时候,站在女主的角度,很是厌恶慕倾玄。
玉冉看出她不乐意听,说了几句其他的话后,便也没有再多言。
言若凝心里想着,言忆辰提了下慕倾玄,她听不下去打断了。莫不是玉冉此番同她说慕倾玄,是言忆辰撺掇的?
她喝了口凉水,心里那口气顺不下去,犹豫了会儿,在玉冉离开后,连忙跑去了言忆辰那儿,想要找他问清楚。
言忆辰平日里这个时候,都是闷在屋中看书。
言若凝走到门外的时候,听得屋内有说话声,脚步猛然间顿住。这是她最耳熟的声音。
她心里霎时一惊,白落寒怎么会来找言忆辰?
她脚步迈得轻缓,透过虚掩的门瞧见了坐于桌边正一边饮酒一边说话的言忆辰和白落寒。
白落寒的声音传来:“你倒是奇怪了,一个劲儿地贬低自家妹妹,只恨不得把她说成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言若凝:“?”
她哥哥在白落寒面前骂她了不成?
言忆辰原本轻皱的眉头更加深了,“白公子,我妹妹她......着实是没有什么能入你眼的地方。我说的都是实话。”
言若凝面色一怔,忍不住笑了笑,心里暗恼:这人现在是逢人就要胡说八道些什么吗?
白落寒喝了口酒水,笑说:“你我并非是初识,和我说话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我也说实话,我喜欢若凝,是真心实意想要娶她的。”
他眸光闪了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瞄了眼门外,接着道:“至于她对我的心意、时间久了,你我都会慢慢知晓的。”
言忆辰笑不出来,“你倒是有自信,要知道上一个这般缠着她的,可是那个她厌恶到极致的三皇子。”
白落寒面上的笑意愈发深了,“难道你觉得,我和越其是一样的?”
言忆辰摇头。
“他害我,你救我。他强迫若凝,你护着若凝。的确是不一样的。”
白落寒给他添了酒,同他碰杯,“言兄,来日方长,以后的事,我们谁都说不准。你既清楚我对若凝无恶意,那还与我这般见外做什么呢?”
“我信你此刻是真心,可——”
“以后也是。”白落寒盯着他的眼睛,诚然道,“我的心意,不会改变。”
言若凝静站了良久,听着他们的谈话,笑容逐渐凝固了。
她好像此刻才发觉,白落寒对她......不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