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凝竟在这恍惚间觉得,白落寒,其实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坏。那些事情他做与不做,从来都不会解释,由着旁人以为是他。
“言若凝,我虽喜欢你,却也容不得你骗我。”他眸子变冷,语气也无一丝温度。
言若凝难得见面对自己的时候显露出这般冷漠,仿佛寒气蔓延到了自己心底,有些隐隐的很不是滋味。
她捏紧手指,面色仍旧坦然:“我不知。没骗你。”
“当真?”
自然......不当真。
言若凝从来没觉得说句话这般煎熬,她僵着嘴漠然道:“不信就算了。”
“信。”
声音分明温和,听起来却总觉里面掺和了几分凉意。白落寒冲她微微笑了笑,走进了边上的一座小凉亭。
言若凝:“......”
还真是个遇事完全不急不躁的。
亭中石桌上摆着两三坛小酒,还有两个酒杯,看来是他经常来喝酒的地方。
言若凝跟上了他的脚步,坐于他身侧,急道:“何时去天宫?”
白落寒拿起酒往杯中倒了些,慢慢抿了一口,语气轻缓:“我说了,等着。”
言若凝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那你得告诉我,等什么吧?”
“我托了一位前辈相帮。”
他侧头凝视着言若凝的眼睛,很是温柔的解释道:“你先在我这儿歇一晚。明日再去天宫,不会耽误正事。”
言若凝没吭声,收回了手,别过眼去不看他。
白落寒喝了口酒,颇感无奈,将她头扳了过来:“怎么,不相信我?”
言若凝掰开他的手,轻轻吐了口气,“我们都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两个小蚂蚱了,我不信也得信啊。”
若是信了一个人,可不就要从头信到尾。
就算是中途知道自己信错了,又能如何?
船都开到中央了,还指望退回去不成。
酒气颇浓,言若凝闻着不舒坦,往边上挪了挪。
白落寒轻和地笑了声,一把握住她的手,往她身上靠了过来。
言若凝抬眸,见他忽的朝自己绽出了一抹好看的笑容,轻言道:“菀菀,嫁给我。”
“......疯了吧你?”言若凝伸手将他脑袋推远了些。
“疯没疯,你可以试试。”
言若凝挣了挣手,低喝道:“放开。”
白落寒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面上带着几分愉悦。“我说过,我不想放。”
“我也说过,我想要你。”
带着酒意的气息缓缓包围了言若凝,她没忍住地开始脸热。
真是个奇葩。
言若凝偏头一口咬在他手腕,格外用力。
然而白落寒丝毫感受不到疼痛,面色波澜不惊,半分变化都无,只紧盯着她,视线一刻都舍不得挪开。
她松了口,将白落寒推开后起身站起,提醒他:“你喝多了。”
白落寒看了看她。
言若凝心里慌,脑子很清醒,生怕他会再次靠近自己,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两步。
“不过喝了两口而已,什么喝多。”话是这般说,他手却是将酒推远了些。
这不喝酒都潵疯,若真是哪天喝醉了,可不得上天。
“菀菀。”
白落寒紧盯着桌上的酒杯,温和地开口:“慕倾玄喜欢你,是想要为他娘报复。盛洛深喜欢你,是为了她妹妹。三皇子喜欢你,是想拉拢蓬莱。”
他微微抬了头,“但是我不一样。”
“我白落寒喜欢你,仅仅只是因为你是言若凝,无关其他。”
“你的样貌、你的秉性、你一切的一切,我都喜欢。”
言若凝颦眉,此言何意?
慕倾玄三皇子倒也罢了,盛洛深是哪门子的喜欢她?
桃花多了是好,毕竟嫁人的时候能挑一挑。可全都是烂桃花,就不甚为好了。
言若凝咬牙,话说的很是诚然:“说起来,你比他们,看上的都要多呢。”
白落寒:“......”
“言若凝,你可当真是与众不同,教我好生喜欢。”他侧头望向言若凝,眼神清明,语气平和,却不难看出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这句“喜欢”,倒还真是说上瘾了。
“魔尊抬爱,若凝实不敢当。”
言若凝站的腿软,正想找个借口离开此地,忽见不远处跑来了一道身影,喊道:“哥!”
白落寒抬头看向凑近的白萱瑶,“什么事?”
白萱瑶看了会言若凝后,才开口道:“濯姐姐来了。”
“当真?”——言若凝抑制不住的欢喜。
白落寒面色沉了几分,有些不悦地看着言若凝,“你就这么想见我师姐?”
“昂......”言若凝弱弱的点了点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你上回都说了会让我见的,可是过去这么多天了,我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白萱瑶轻轻“咦”了一声,瞪大双眼看着言若凝。
这说话的语气不像是抱怨,倒像是在......撒娇。
白落寒目光转向白萱瑶,“瑶儿,你和师姐说一下,我这两日不得空,让她先把凡界的那几件事办好,再来见我。”
???
“等——下!”言若凝忙冲白萱瑶喊道。
白萱瑶看了看白落寒,翻了个白眼后,转头就跑了,压根儿没理会她的话。
“......”言若凝险些吐血,抓着白落寒喝道:“你做什么啊?为什么不让我见她?”
白落寒抿了口酒,垂下眼眸没有看她,冷冷道:“你要见冷心濯,是你的事,我可没有义务帮你搭桥牵线。”
呃。
这话的确是蛮有道理的。
“除非你——”他话音一转,笑意盈盈地看着言若凝,“除非你答......”
“不必说了,我不会喜欢你,更不会嫁给你。”
白落寒再次饮酒下口,将此刻的失落和点滴怒意都遏制在心底,神色淡然了些,“不着急,我们时间还很多。往后数千年,本座可以慢慢和你耗。”
言若凝讽笑,“那你可要多活一些时日了。”
耗,耗不死你。
可千万别像原作一样,那么早就惨死在人家手下,连个全尸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