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寒上前走了两步,顿了顿,不知怎的,猛然间转了脚步,朝向了另一个方向。
言若凝皱了皱眉,心里惊诧怎的就转了道,却也没多问,默默跟在他身后走着。
......
这边的这条路越走越荒寂,身边刮过的风凉飕飕的,空气冷的都要凝固一般。
白落寒在一处山头再次止了步。
言若凝愣了下。此处能望见前方之地,一边被日光照射着明亮无比,另一边却又似地狱一般漆黑。
“这里......”
“在我娘嫁给我父王之前,魔界本就是一片昏暗,终日不见光。”
白落寒盯着前方,神情辨不出喜怒:“我娘不喜阴暗,他便寻了个法子,让这里如凡界一样拥有春冬四季,能见日出西落。只是他耗费了过半灵力,也只能改变一半而已。从此魔界境内,就成了这两面截然不同的地方。”
言若凝听懂了,点头后又问他:“那你平日里,待在哪一方?”
白落寒一面继续往前走,一面道:“看心境。”
言若凝还是有些没明白,紧接着又问:“那片桃花林是不是鲜少有人走?”
“那片桃林,被我父王设下过结界,旁人轻易进不得。”
索性她之前走的是偏门,这里才是正门。
他听见白落寒叹了口气,“罢了,你定也是不喜黯淡的,我们去那边吧。”
言若凝:“......”
双双又辄回,从桃林走了进去。白落寒带着她去了最里侧的一间屋子,里边陈设朴素简洁,毫无奢华之气。而且方才走进门的时候,外面经过的院落种了好些百合花。
百合最能凝神静心,墨衡素来就很喜百合。以至于言若凝觉着这里倒是有几分蓬莱岛的味道。
“今夜你睡这里。”
言若凝静下心来,这屋内的桌椅床榻,皆不是崭新的,桌上的茶杯里也还有残留的水。这些东西应不是只做摆设的,倒像是有人一直住在这儿。屋内还浮着清淡的花香。
这里?、是白落寒的平时待的地方?
言若凝恍然间有种自己入了贼窝的感觉,她拿着笛子戳了戳自己的手心,盯着白落寒问他:“该不会晚上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冒出来吧?”
白落寒一眼看穿她在想些什么,低着头笑道:“有的话,就砸。砸坏了算我的。”
若是你,是不是也能随便砸?
言若凝冷哼一声,没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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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躺在榻上,言若凝辗转反侧,脑子里一直静不下来,闭上眼就想到了白落寒。
他说过好几回喜欢她了。
言若凝不明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自己好,为什么会一次次帮她。每一次都出现的那么及时,生怕她会受委屈似的。
而且她还担心言忆辰......她这哥哥,命数一直都不太好。
罢了,原作三皇子的这个锅,本就是白落寒背的,眼下没掉到他身上他还是和自己捆绑在了一起,想来言忆辰一定不会有什么事。
心稍微静了些,她才渐渐睡着。
言若凝来这之后,睡眠一直都很浅,一点点声响都能将她惊醒。
这刚眠下不到片刻,就被一阵细微的响动吵醒了。迷迷糊糊的,她似乎还感觉自己放在被褥外面的手被什么东西给压到了。
言若凝不由得屏息凝神,微微动了动,察觉到身侧一处往下陷了陷,鼻边嗅到了一阵淡淡的香味。
有些熟悉。就像是......
白落寒身上的味道。
!
言若凝睁大了双眼,心头一震。
乌鸦嘴,应验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屋子里真的遭了贼了。
她伸手往边上探了探,只是还未摸到什么,手腕就被人一把握住了。
言若凝呼了口气,强行压抑住了心里的怒火:“大半夜的你干什么?”
“睡觉。”白落寒答得平静坦然,一点不像是那个“做贼”之人。
言若凝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怒道:“白落寒你有病吧?”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想歇息,怎么,不可以?”
艹!
有病啊!!果然是进了贼窝了。
言若凝不欲与他多言,也不想撒和他撒火,甩手就要走。却不想白落寒不给她逃开的机会,翻身过来狠狠按住了她。
“放开!”言若凝心里已经暗暗将这白落寒骂了千百遍,抱抱不够,亲亲不够,怎的,还要睡一下不成?
就算是那什么,在一起的两个人,也断不要急着如此吧。
白落寒低声笑了笑,凑到她耳边呢喃:“我说过,对你、我不想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