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寒缓缓蹲下,伸手一把掐住了那人的脖子,语气轻和地令人心惊:“你说,你家主子,想要的是言姑娘的命,还是本座的命?”
那是双很好看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此刻却掐在人脖子上,成了索命的利器。
这个人是魔界尊主,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头,昔年他做过的那些个坏事,一件一件、都是真实的。而在原作中,那些一个一个无辜的和不无辜的也都是丧在他手里。他眼中的性命,从来就分文不值。
白落寒手指稍微用力了些,“你开口说,本座或许可以考虑,给你一个不那么痛苦的死法。”
言若凝倒吸了口气,看着那个浑身痉挛被掐住脖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人以及那个只想把人给逼到绝望的白落寒,顿然觉得牙疼。
白落寒轻声叹了口气,像是显得很失落:“看来是不愿多说了。”
言若凝:“......”
他松开手,缓缓站起,朝言若凝身后看去。
林间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一道黑色身影,靠近白落寒恭敬揖手,声音冰冷至极:“尊主。”
白落寒看了一眼言若凝,沉寂了片刻后,才开口吩咐道:“将他的筋脉挑断,然后在凡界寻个蛇虫多的乱葬岗,丢进去。”
“......”人不就是想杀你没杀成,手都剁了,至于把人弄得这么惨吗。
而且,这个做法,怎么这么耳熟?
言若凝心里有种发虚的感觉,这不是那日在芳华宫外,白落寒问她、她所回应的一句话吗?
白落寒看向言若凝,“他是来杀你的。若是不折磨一下做给他主子看,下次我不在还敢欺你怎么办。”
言若凝:“......”对她解释个毛线。
他不是向来说什么做什么都随心所欲不会管其他人的看法吗?原作做了那么多恶,就从未见他为自己辩解过半分,都由着人去恨自己,结了一堆的怨,好像生怕自己死不掉一样的。
白落寒面上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轻声道:“菀菀,我先送你回去。”他走近后,伸过手就要碰上她。
言若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捂嘴轻咳了一声。白落寒微微一怔,才注意到手上沾到了血。
他开口问道:“你见不得血?”
言若凝摇了摇头,心稍稍定了定,平静道:“味道有些重,我闻着不舒服。”
“好。”
许久之后,白落寒低低应了一声。他没再多话,伸手散出一道法力,敛散了周边的血味,随即才牵住言若凝的手,一步步往前走了去。
言若凝被他这一系列言行给整的有些懵,见他今日有几分不正常,也没多言,由他牵住了手。
司命阁灵阵都解除了,言若凝回去后,言贺也没有再寻她的茬,安安稳稳待了好几日。
好不容易乐个清闲自在,言若凝无暇的时候在天宫瞎晃悠了一番。
回司命阁的时候,她脚步迈的轻缓,细细看了看周遭的花花草草。只是不多时便被另外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给盖住。
她侧头往边上看了看,靠近他的男子穿着墨色衣袍,腰系玉带,头戴白玉发冠,面容俊朗,确是属于让人看一眼就挪不开目光的面貌。
言若凝脑子一空,没有立马去想这是何人,只是在心里暗暗比较:这张脸好看是好看,只可惜不是那种能令她心动的。倒是比不过白落寒。
她视线往下,见此人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小的木盒,外面都很陈旧了,看着是有些年月了。
言若凝心里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随着他一同脚步定住。
那人将手里的木盒拿起,递给言若凝,开口言道:“这支玉簪,是当年你送我的。”
言若凝被他这话吓得腿脚软,差点就没跌倒在地。
“我先前不知,这是司命夫人生前遗物,幸而还保存完好。”
“如今物归原主。”
言若凝盯着眼前的木盒,一时间不知该接还是推开,只能不有所动作,嘴里解释说:“不,殿下误会了。这只是普通的簪子。”
她真是恨不得将写书的那个作者一棒槌敲死,人家男女主有定情信物也就罢了,她言若凝一个女配,怎能给男主送东西,而男主又怎能轻易就接着。
这一放还是几百年!
狗血剧情!
七皇子闻言,稍皱了皱眉,面色也沉了些,“普通的簪子?”
“我当年,不过是想等以后有机会可以报答殿下的恩情。”言若凝轻轻推开盒子,接着道:“但是我这个人吧,记性特别不好,怕时间久了会忘记,故而才送殿下一支簪子做信物。”
男主请注意,是报恩的信物,并非其他意思!
七皇子有些失落地收回了盒子,紧紧捏在手里,忽而又问:“言姑娘,你真的不愿嫁给三哥吗?”
言若凝怔怔地望着他,缓缓点了下头。
“为何?”
“我不愿,不喜欢。”
七皇子莫名笑了,“言姑娘心里的那个人,知晓你对他的心意吗?”
哈?
她都没有喜欢谁,何来知晓心意之说?
“若凝。”七皇子轻唤了她一声,声音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