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心悦说她不会嫁给三皇子,死也不嫁的,言若凝倒是想看看,这两货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是不是成了婚,便在那芳华宫中,整日吵吵闹闹,你骂我嚷。这样狗咬狗的事,她言若凝不想浪费时间去推波助澜,却很是乐见其成。
只是言若凝没想到,这个想法在三日后就被打破了。
那晚她在院子里浇花,去了半个时辰的玉冉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若凝,出事了。”
言若凝面不改色,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在石桌旁拿着糕点往自己嘴里喂了一口:“何事?”
玉冉坐到言若凝身侧,将自己所听所闻之事说出:“三皇子和那慕心悦,同时去见陛下,向陛下拒了这门婚事。”
......拒婚的事竟都做得出来,慕心悦倒也罢了,这个渣男是怎么了??太子之位不想要了?多年来的大计放弃了?想继天帝之位的梦想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还是死性不改仍想打她的主意?
这事儿做的有那么几分爷们儿。言若凝此刻竟不禁想给这渣男竖个大拇指,“这两人,胆子倒是大啊。”
玉冉有些担心她,“若凝,这事闹得如此沸沸扬扬的,你——”
“关我什么事?”
言若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随即又将一小块糕点喂到她嘴里,叮嘱道:“这些事情,我们都不必理会。以后有关那三皇子还有东海的任何事,你都不用刻意来告诉我。”
“三皇子倒也罢了,可东海......”
玉冉眉头紧锁,劝她:“若凝,慕心悦如何对你,是她的事,同慕公子无任何关系。他一直对你一往情深,关怀备至......”
言若凝听得头疼,再次拿出了一块糕点,直直塞到她嘴里,打断:“玉冉,别说了。”
慕心悦的兄长慕倾玄,喜欢了言若凝三年。
她如何不知这玉冉有些一根筋,一直觉得那慕倾玄千好万好,想着法儿撮合他们。
她直言:“我早已有了意中人,就算慕倾玄待我再好,我也断断是不会愿意嫁给他的。”
更何况他还不是真心的喜欢我。
玉冉无暇去吃东西,将糕点拿了出来:“什么?”
“我是真不喜欢慕倾玄。”言若凝坦诚道。不止是不喜欢,还有几分厌恶。
玉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戏谑着问:“那你心里的人是?”这么些年,言若凝从未对谁动过心,至少在玉冉心里是这样的。
“我喜欢——”
言若凝放下糕点,手托住下巴,半响后吟吟了句:“喜欢白落寒。”
玉冉手一抖。
她像是要躲避瘟疫一般,开口轻责:“言若凝,你在说什么呢?怎可将魔尊的名讳随意挂在嘴边?”
言若凝饶有兴趣地看着玉冉,觉得这瘟疫的范围确是疫得有些广泛,笑吟吟道:“这怎么名字都说不得了?”
半响,她又道:“再说,我就不能喜欢白落寒吗?”
“论起出身和长相,白落寒比起慕倾玄,比起这天宫的几位皇子来,是毫不逊色,我怎么就不能喜欢他了?”
玉冉听闻她此番对白落寒“发自内心”的夸赞,只恨不得当场原地去世。
“若凝......”
言若凝一根手指立于嘴上,示意她别说话。而后弯眼一笑,低声说:“玉冉,你以后若是还喜欢在我面前说那慕倾玄哪儿哪儿好,对我怎么怎么喜欢,我便就一直提起白落寒。”
玉冉对她实在无奈:“知道了,以后你也别说这样的话,我怕我会被你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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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白落寒。”
阴冷幽暗的魔界宫殿里,有人已将她所言所说,尽数听于耳中。
魔尊白落寒正坐于殿中,他手里拿着一面小小的白色边框的镜子,镜中显现的是言若凝那绝色无暇的脸。
白落寒嘴里重复了一遍自己方才听到的那句话:“喜欢白落寒。”
他手指用力,眼看镜子发出淡蓝色的微光,“这么多年了,终于......”
多年前的一日,记忆里那个容色倾城的女子,也是像今日这般,开口说了一句让他无比动心的话——“我心里喜欢的,便是那魔族之主,魔尊白落寒,你可对我死心了?”
身侧站了许久的下属蓦然上前,面对这样的场景,却是眸光发亮,面露惊喜:“君上,您这是......?”
“这一回,本座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白落寒垂眼看着地上已经成了碎末的镜子,唇角弯了弯,“去天山通知冷心濯,就说半月后瑶儿生辰,请师父和她都务必要来一趟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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