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所说的赵**平君就是何士谓的老朋友赵成,赵肃侯的幼弟,也是当今赵武灵王雍的叔叔。赵王雍继位时尚未成年,赵成奉赵肃侯临终托孤辅佐赵雍,如今虽然赵王早已不是当初的幼主,然赵成凭借宗室之力以及三代老臣的威名在赵国的权势仍然是一手遮天。
时下他代表赵国出使魏国,表明赵国存心结交于魏,好让魏国摒弃齐国,以达到联合牵制齐国的目的。
但是赵成到达魏国的第二日,尚未见到臣相田需,倒是撞见了齐国的使臣,于是,赵成决定留在魏国,展开与齐国争夺盟国的斗智斗勇。
如此竞斗,过去旬日之久也没有个结果。赵成与那齐国使臣为此打赌,赢者得取黄金百镒。谁料第二日清晨,赵成在驿馆中尚未起榻,驿官来报,臣相田需昨晚遇刺,伤势严重。魏王已下召司寇全力揖查凶手。
几乎是一夜之间,整个大梁城陷入极度慌恐之中,大梁城所有城门暂时性封闭,司寇命卫士逐一排查可疑之人。一时间城中人人自危,深怕一不小心惹火上身。与此同时,魏国的朝局也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魏国新兴士族一党以为这是魏国旧势力所为,因为他们一向看不惯田需相魏,犹其魏国战败以来,旧势宗族屡次在魏王跟前弹劾田需,要不是魏王护着,田需的下场可想而知。
由于刺客尚未抓捕归案,此案暂时无法定性。
齐国使臣见田需遇刺,次日便悻悻而去。赵成则亲自上臣相府探视、证实臣相确实遇刺重伤,还不肯死心,进宫面见魏王。魏王告诉他,臣相暂时无法参与朝政,至于联盟之事只能暂且搁置,等臣相伤势恢复再作定议。
赵成无奈,在驿馆琢磨了两日,正在他越想越郁闷之际,这天驿馆来了个老朋友,此人便是魏国大夫何士谓。
何士谓跟赵国公子成素有往来,此次赵国意欲联魏,何士谓当然力促其成,然两国联盟大计必竟是魏王和相邦所能决断,何士谓就算再有个人情感也插不上手。
饮酒作谈之际,赵成勉不了埋怨魏国,说什么三晋本是一家,当连心一致,断不能抛弃一家亲去追随那齐国。何士谓是个极有分寸之人,他之所以能在三晋政界商界路路通,这跟他行事低调言语谨慎的中庸之道密切相关。
何士谓劝道:“安平君所言极是,三晋本是一家,魏国岂能远离赵国而亲近齐国,眼下魏国政局动荡,确实不适宜商谈联盟之事,等风头一过,相邦复位,再共商赵魏友好大计。”
赵成被何士谓这么一劝,倒也冷静了,想想继续留在魏国也不是个办法,看着魏国乱糟糟的境况,就使他闷气,魏王又那么忧柔寡断,决定先回赵国。
苏秦方才从魏益口中证实明日赵成离魏返赵,猛然间心生一计。
“苏兄是不是有什么计策?”侯赢敏锐地反应道。
“确实想到了对付盗匪的办法,只是还不知行不行。”苏秦也不是完全有把握。
“事已至此,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有一线希望,能挽回一些损失,我侯赢也要去试试。”侯赢作揖道:“苏兄请说——”
“此事若要得呈,还需抑仗魏先生。”苏秦向魏益示礼。
“侯赢是我朋友,朋友有事,魏某自当出力,苏先生请明示——”魏益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