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号冒出来：“你变了！”

“哪里变了？”

“哪里都变了。”

顾白夜：“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005号被怼的胃疼，单方面决定和她绝交半天。

它的数据库里保存着白夜绑定系统后的所有资料，005号常常觉得自己比白夜自己更了解她。

白夜不喜欢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就算她从未宣之于口，也瞒不过一直和她在一起的它。

但是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似乎柔软了很多。

顾墨晓到家时，叶兰正在烧汤。

他放下书包，回房间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才出来。客厅里弥漫着诱人的香味，他走到厨房门口，“妈妈，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叶兰回头看他一眼，“回来啦，快去洗手，马上开饭。”

晚饭四个菜一个汤，可以说十分丰富了。

吃饭时，叶兰跟顾墨晓说起白夜在幼儿园饿得咬同学的脸，还被监控拍到，又心酸又好笑。

顾墨晓筷子一顿，抬头看向顾白夜，“妹妹在学校咬了谁？”

顾白右手筷子夹着里脊，左手直接拿了一块红烧排骨，吃得满嘴油，抽空回一句：“曦九九。”

叶兰顺口接道：“那个小朋友叫陆曦九，老师说他总是带零食给白夜吃。”

顾墨晓捏筷子的手一紧，“这名字听着莫名耳熟。”

“我今天见过那个小朋友，一头小卷发，左边眼睛包着纱布，但看得出来长相不俗。我向他道歉，他很郑重的跟我说白夜没有咬，是亲了他一下。真是和我们妹妹一样可爱。”

顾墨晓：“……”

妈，您心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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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窗外狂风大作，急促的雨点像石头一样砸在窗棂上。

顾墨晓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粗喘着气，眼睛瞪大，惊恐地望向窗外。

浓墨一样的夜色，除了扰人的雨声，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他兀自坐了一会儿，按开床头的小夜灯。

这是叶兰特意给他买的，一只有着圆滚滚肚子的小羊羔。他觉得幼稚，此前从来没有开过。

暖黄的光从小羊圆乎乎的肚子往外扩散，点亮床边一小片范围。顾墨晓下床找出一套干净衣服，换下汗湿的睡衣。重新躺下时，犹豫了一下，没有关掉小夜灯。

窗外雨声不停，他了无睡意。无聊地望着昏暗的天花板数羊，数到第一百只，他坐起来，赤脚踩在地板上，偷偷打开房门。

站在顾白夜房门前，顾墨晓握住门把手深吸一口气，缓慢旋开，轻推。

一丝携着咸湿气息的风从门缝里钻出来，冷汗从额头滑下，顾墨晓按住发抖的腿，反复深呼吸几次后，推开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听觉被雨声蛮横的侵、占，听不见其他声音。他抖着手按开灯，如愿看到床上鼓起的小山包，倏然松了口气。

缓步走过去，站在床边。

顾白夜迷迷糊糊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睁开眼，看到惊慌想逃的顾墨晓，动作迅猛地抓住一小撮衣角，“哥哥？”

顾墨晓回头，神色少见的尴尬：“吵醒你了？”

顾白夜耿直点头，听到窗外重重雨声，偏头看过来，“你害怕下雨？”

“……没有。”不敢看她的眼睛。

顾白夜裹了裹被子，留出床脚一小块位置，声音有些模糊：“你要是怕，可以睡我脚边。我要睡了，好困。”

因为没有观众，顾墨晓的倔强没能坚持太久。他轻手轻脚跑回自己房间，拿了被子随便往身上一裹，关了灯爬上床，蜷缩成一团睡在顾白夜脚边，安心地闭上眼。

-

陆宅，三楼拉了三重窗帘的房间还亮着灯，陆曦九站在窗前。

窗外雨声不休，他背着手，眉心紧拧，眼瞳深处晦暗交错，神情比这夜色还凝重，手心紧紧攥着那枚迷你三叉戟，指尖泛白。

上一世，她就是在这样的暴雨夜突然想去看海，再也没有回来。

想见她，想要立刻见到她。

陆曦九转身，拿起床头的内线拨通管家卧室的电话，“朱叔，我想去一趟白夜家，帮我安排一下。”

朱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