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脸上带着一抹暧昧的笑,将一个信封塞进他手里:“节目组那边有人想见你一面,地址都在信封里了。”
盛知新接过信封的手一紧,心里倏地冷了。
璀璨星光不仅营销手段差劲,而且做了不少上不得台面的事。
自从盛知新签了公司,林莫奈便危言耸听地和他说了不少娱乐圈的黑暗面,譬如公司里那个谁和那个谁分别是被高层送去包养的,还有那个谁其实和哪个老板早在一起了。
盛知新听见了不少耳熟的名字,震撼了他好几天。
所以艾新和他在一起后没接吻没上/床,他倒不是很生气,说不准心里还有没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抿着唇抬头,看向总经理,将信封往那边一推:“我能不去吗?我可以微信和温故说。”
总经理皱眉:“怎么能不去呢?这是节目组要求你去的,点名道姓,就让你去了。你是什么咖位?人家节目组又是什么咖位?轮到你挑三拣四了?”
“可是......”
“没有可是。”
总经理作势要将他手里的东西一并收回:“你不去的话这综艺名额也没必要给你了,你就继续......”
盛知新咬牙,一把按住桌上的信封:“行,我去。”
总经理见自己计策得逞,面上的阴霾倏地散了,换上一副和善的笑:“早这样不就好了吗?晚上好好表现,给我们艾新也争取一下,你们师兄弟能一起上一个综艺,以后也有照应是不是啊?”
说完,他拍了拍艾新的肩膀,拿着自己的公文包便出了会议室。
盛知新懒得和前任呼吸同一片空气,也站起来要走,却被人喊住了。
“盛知新,”艾新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死死地盯着他,“温故的床好爬吗?”
这又是在犯哪门子神经病?
盛知新一和他说话就头疼,告诫自己不能再揍他了,耐下性子回他:“好不好爬,和你有什么关系?反正爬也轮不到你爬。”
他这话刚说完,艾新那张脸就白了。
比他擦的粉底还白。
“盛知新,不是谁都配和他捆绑炒作的,”艾新一字一顿道,“你凑到人家面前,也得看一眼自己够不够资格。”
盛知新“哦”了一声:“关你屁事?”
不知为何,他看艾新现在这幅无能狂怒的样子意外的相当爽,就连前几日在他那里受的气都快要一笔勾销了。
艾新站在原地,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咬牙切齿地将手里的本子摔在了桌上,抓起手机出了会议室,门“哐”地一声被拍在门框上,听得盛知新都替门觉得疼。
***
林莫奈听见盛知新说晚上要去会所见综艺的负责人,不出所料地炸了。
“真他妈难以理解,是不是不让艺人爬/床这帮孙子就不会干活了?”
盛知新坐在林莫奈对面,咬着手里咖啡的吸管劝他:“没事,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吧。”
“问题不大个屁,”林莫奈说,“你知道去年公司捧的那个景明华吗?他现在是不是都不出现了,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啊?”
林莫奈一锤桌子,引得旁边几人侧目:“因为被金主给玩残了!”
靠,有点刺激的。
不愧是你啊黑暗又充满机遇的娱乐圈!
盛知新心里这样想着,身体却很给面子地哆嗦了下:“这么危险吗?”
“总之是绝对不行。”
林莫奈说着就要璀璨星光的总经理打电话,被盛知新劝住了。
“林哥,让我去看看吧,”盛知新说,“多少也算是有个机会,不然我还是得被雪藏是不是?”
林莫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我的艺人,我不保护你谁保护你?咱现在就去注册公司。”
别玩父子情深这一套,咱俩都这么熟了,怪尬的。
盛知新坚持道:“林哥,你让我试一试,我觉得应该不会出事的。”
最后林莫奈还是没拗得过他,只能同意。
璀璨星光这回没继续采用放养政策,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来了个电话,让他五点半回公司,找了个专业的化妆师给他收拾一下造型。
就算在男团的时候他们几个的妆造也并没有专属的化妆师。公司雇了个半吊子的造型团队,按照流水线的风格打理这几个小年轻。
所以当盛知新看见用时一个小时的化妆成果后震惊了。
镜子里的人擦了粉底,肤色白皙,鼻尖那颗痣没被遮住,明晃晃地点在原处,不可不叫一个锦上添花,更衬得涂了唇釉的嘴唇鲜红。他睫毛本来就长,化妆师保留了他自身小鹿眼的亮点,在眼角处添了些亮片。
盛知新觉得自己像是个被盛装包裹的礼物,穿着化妆师给搭配好的衣服远赴鸿门宴去了。可等他下了车,才发现这“鸿门宴”的地址就是之前他和温故被拍的会所。
可真是有缘分。
盛知新站在会所门口给自己做了无数遍心理暗示,这才缓缓推开门进去。
和上次一样,会所的二楼极尽富丽堂皇的装潢。请柬上并没有写房间号,他原地打转了半晌,只能试探性地推开第一扇门。
门后冲天的酒气和烟味扑面而来,熏得他呛咳了几声。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醉眼朦胧地转过身,看见他后有些猥琐地笑了笑:“这是哪来的小美人?”
盛知新暗道不妙。
他刚想关门,那男人却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按着门把手不让他关,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凑了过来,就要摸上他的脸。
酒气熏得他头昏脑涨。盛知新被男人吵得烦,刚抬起腿要痛击眼前人的下半身送他个“鸡飞蛋打”套装,忽然一阵清凉的木质香调味道横冲直撞而来,在他鼻尖处驱出几分清醒。
他心里一动,连忙把腿放下。
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重重地关上了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将那一室混乱遮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