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枚淡粉色的钥匙扣,估计是哪个大牌子的产物,做成了吉他的样子。
盛知新没少看见艾新拿这枚钥匙扣挂在任何显眼的地方,就好像是特意做给谁看似的。
他原本想将这枚钥匙扣直接扔了,可靠近垃圾桶时却心回意转,将它丢进了茶几上的笔筒里。然后窝在沙发上,点开微博。
温故的声明是半个小时前发的,全文遣词造句十分公关,一看就不是他本人写的。
盛知新往下滑了滑评论,在第一条就看见了一个上了热评的黑子号:
“无论哥哥是否公开恋情,我永远支持你[心]”
温故在下面温柔地回复他:“谢谢,爬。”
下面接着一条又是个黑子的评论:
“和同性传绯闻都是烟幕弹,温故隐婚育有一子实锤点我主页扫码看。”
温故回复:“所以那一子是你吗?”
盛知新没忍住笑了出来,按照林莫奈的吩咐例行公事地转完这条微博,切去小号再次回到温故的微博评论里,和温故的粉丝一起在被公开处刑的黑子评论下面“哈哈哈”。
而和这些粉丝一样,他这个小号的ID后面,也明晃晃地有一个“铁粉”的标志。
盛知新自己挺怂,是个心硬嘴软的窝里横,格外神往温故这种能怼人的,于是注册了一个小号,围观温老师骂全网营销号,每天在温故怼黑子的评论下跟着“哈哈哈”,居然也哈出了个铁粉标志。
温老师骂谁都狠,包括骂他。
在YOUNG刚出道没多长时间的时候温故曾经在一个采访里痛批他们的职业态度,批得盛知新的心情连续低落了好几个星期。
可他却并没有因此怨恨温故,相反,盛知新不为人知地粉了温故好多年。
盛知新还在街头和酒吧驻唱的时候,每个郁郁不得志的夜晚,总是靠着温故那些被营销号诟病成老年迪斯科的曲子入睡。说温故是他的启蒙人,完全不过分。
后来上岛参加选秀,手机被收了,他自己悄悄留了个老掉牙的mp3,晚上躲在被窝里悄悄插上耳机听。
也正是因为自己这一系列痴汉一样的举动引起了艾新的注意。
盛知新还记得那个练舞房的傍晚,空气闷热又烦躁。他练舞练得满身是汗,悄悄躲在一个角落里摸出mp3,刚听了一首歌,肩却被人拍了一下。
“你也喜欢温故的歌吗?”
少年素净的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多情的桃花眼里满是惊喜:“我也喜欢听他的歌。”
盛知新有些受宠若惊:“你是......”
“我是艾新,跟你一个公司的。你签约那天我们见过面,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
艾新顺势搂着他的肩膀坐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盛知新能闻见他身上那股独一无二的清凉的薄荷味。
“当时我还和公司说,我喜欢这个小歌手,他唱歌可真好听。公司想了想,就把你签下来啦。”他笑着说。
盛知新心里一动:“谢谢艾哥。”
“客气什么,”艾新说,“以后单独唱歌给我听就行。”
那大概是两人在一起前后,为数不多的亲密接触。
至于昨晚......
盛知新眼前浮现出温故的样子。
虽说不久前刚一同出席活动,可昨天也还是第一次打个照面。
会所灯光下,那人的五官略显深邃,及肩的长发遮住小半张脸,唇形也相当好看,莫名多了几分性感的意味。
他还模糊地记得自己昏过去之前似乎抱着几分打击报复男小三的心理,在温故的某个地方狠狠地啃了一口,还没弄明白自己啃在哪时,就已经醉死过去了。
为什么会觉得温故像闻灿?
盛知新有心想弄明白,可刚打出一个“闻”字便止住了动作。
目前来说,他不太想看见闻灿那张脸。
他刚放下手机,又是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你在家吧,”林莫奈说,“我马上到,给我开个门。”
盛知新依言给他开了门,这会儿才有闲工夫注意到自家经纪人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林莫奈进来后轻车熟路地去了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捂在手里,恶狠狠地瞪了眼盛知新:“说跑就跑,也不知道给爸爸倒杯热水,亏我凌晨三点被叫醒忙到现在。”
盛知新卸下刚刚对着艾新的一张冷脸,面上多了几分讨好的笑:“对不起啊,辛苦你了。”
林莫奈瞪了他一眼,往沙发上一坐:“把人赶跑了?”
盛知新自知理亏,收起一身尖刺,乖乖低头温驯道:“刚滚。”
“滚得好,我看他就不像什么好人。”
林莫奈抿了口手里的热水,翻了翻陈年旧账:“之前在璀璨星光遇见他的时候,鼻孔对着我仰头走路,明摆着看不起我呗,我告诉你,他早晚得完蛋。”
“是是是,早晚完蛋。”
“好马不吃回头草,”林莫奈说,“你要是敢和他复合我就瞧不起你。”
盛知新又敷衍地点点头,表面上装作听林莫奈训话,实则借着靠垫的掩护低头看手机,默默刷微博。
他转了声明才不到十分钟,下面的评论就已经破千了。没有粉丝买的僵尸评论,全是活人。
虽然这群活人嘴里说的话都不太中听,但好过自己和不到几十万势单力薄的活粉抱团自嗨。
【倒贴炒cp的糊咖滚出拆那!】
这真是个意外,温故虽然是自己偶像,但他对偶像绝无亵渎之心。
毕竟搞音乐的谁不觉得温故是个神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