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新气得恨不能把两个人打包一起从十二楼扔下去,可面上却依旧淡淡地挂着笑:“怎么?床上开会呗?”
他一边说着刻薄话,目光一边毫不掩饰地停留在艾新下身处,嘴角勾起了一个讽刺的笑。
似乎是安逸的生活让艾新放弃了身材管理,之前在大岛选秀的时候身上那二两肌肉早就不知道被丢去哪个国了,原先的几块腹肌也有整合成一块的趋势。
艾新撞了鼻子,这会儿鼻血正一滴一滴地从手指缝里往外漏,慢慢在床上氤氲开一片血红色:“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盛知新微微低头看着他:“今天是你生日。”
艾新愣了一下,余光瞥到了门外桌子上的蛋糕和礼品袋:“小盛,我......”
“别小盛小盛的喊,”盛知新说,“咱俩熟吗?艾老师?”
他没等艾新说话,又继续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之前艾老师不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换个人就能硬/起来了?敢情这是只对我硬/不起来,得亏之前我没找男科医院给您看看病。”
艾新被他怼得不说话,一边的闻灿倒是细声细气地开口了:“盛老师,你说话是不是太不客气了?”
盛知新讲目光从艾新脸上移开,落在闻灿身上。
如果他没记错,艾新自从去年进组和闻灿演耽改剧之后,就再也没怎么回过自己消息。从一个小时一回,到一天一回,再到一周一回。
原来一切从刚开始就有端倪。
盛知新眯起眼,第一次正眼看闻灿这个营销咖。可平心而论,闻灿长得是不错的,就算留长发也并没有特别油或显得女气,反而挺衬他那副偏阴柔的五官,怪不得演一部剧就能捆绑一个新男人跟自己炒cp,一路炒来热度还不低。
但万万没想到,闻灿和艾新这次是来真的,一路炒到了自己家床上。
只是看闻灿看得久了,盛知新忽然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这是我家,”他额上血管气得“突突”直跳,可说话却还是和颜悦色的,“你艾哥一分钱没交租金,全是我租下来的。你来我家和他上/床约等于去外面开了个房,是要交钱的。”
闻灿在他这里碰了个软钉子,撇撇嘴,半张脸隐在艾新身后,一双眼不躲不闪地看向盛知新,唇角上扬,勾出一个挑衅的笑,与他一贯营销的清纯路子差异巨大。
这是在跟他玩八点档的狗血剧吗?
盛知新心口像压了块石头,要把他的心肝脾脏全挤爆,顺手从旁边的捞起那根高尔夫球杆便要向艾新的腿抽过去。艾新看他来真的,吓得鼻子也不管了,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去,连人带床单一起在地上摔成一团,风度尽失。
可最后盛知新还是没下得去手。
他将两人丢在一边的衣服裤子和内衣内裤胡乱卷成一团,在闻灿没反应过来之前从窗户扔了下去,衣物天女散花般地在空中炸开,引起下面路人的惊呼。
盛知新转身出了卧室,将卧室门在外面反锁上。
“盛知新!你他妈疯了!”艾新砸着卧室的门破口大骂,“你给我把门打开!”
“不是愿意带人回家上/床吗?”
盛知新听着他无能狂怒的声音,这才觉得自己扳回来一局:“你俩就在里面做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吧!”
说着,他跨过地上丢的衣服,大步走出这间出租屋,在门外将防盗门也锁上了。
这两个人除非喊物业过来开锁,否则绝无可能自己出来。而艾新因为过于占小便宜,让盛知新全权负责租房子的事,自己居然连物业的电话都不知道是多少。
他下了楼,招来一辆出租车。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他脸色阴沉,似乎有些害怕:“您要去......”
盛知新摸出口罩戴上:“随便送我去附近哪个会所吧。”
他现在不想一个人待着,越一个人待着越显得自己没人爱,怪可怜的。
司机师傅不敢多言,果然将他送到了一处会所门外。
会所金碧辉煌,从里到外透着一股纸醉金迷的味道。盛知新出来得急了,站在寒风里打了个哆嗦,这才推门进去。
他径直走到吧台前,敲了敲桌子,却一时语塞:“有......什么酒?”
调酒师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点了点菜单。
盛知新平时惜命一样珍惜自己那副嗓子,烟酒不沾,但今晚心里却空得厉害,说什么也得找点别的东西填一下,于是看着一堆酒名胡乱道:“就长岛冰茶吧。”
泡着冰块的长岛冰茶被调酒师摆在了他面前。盛知新接过来便灌了一大口,冲鼻的酒精味瞬间席卷了他的味蕾,让他直接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他咳得撕心裂肺,连眼泪都流了出来,糊了一脸,看上去惨得不能再惨。
眼泪流都流了,那不忍了,就当是被酒呛得。
盛知新眼前模糊起来,眼泪和不要钱一样顺着脸颊往下滚,大滴大滴地滴在了桌面上。
他正哭得伤心,旁边空着的座位上似乎多了个人。
盛知新瞥了他一眼,发现那人也如他来时一样遮得严严实实,口罩和帽子戴着,只露了双眼睛在外面。
那双眼睛似乎是凤眼,线条凌厉,漂亮得很,正专注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