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人刀法的高明,只觉得这个年轻人雕刻的技术很好,稍作驻足便各自奔波而去。
除了一个人,一个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的中年男人。
说他是中年男人,是因为他的神态和中年男子比较靠近而已,但是如果真的细看的话,根本就描述不出这个男子的真实年龄。
因为,他的眼光让人觉得见识了很多世面而显得饱经沧桑,但是从他的相貌来说又会觉得他的年龄还是说不上老。
就是这个人,从顾流云来到天尊堡前的第一天起,就在他的面前看他做雕刻,顾流云来了三天,他就在顾流云的身前看了三天,每天都是顾流云才坐下他就来了,就像是两个人是约好了似的。
顾流云也好像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看自己的作品,每天都尽心的雕好每一件作品。
手法也是越来越娴熟,极尽传神的功效。
但是从中年人眼中所表现出来的神情却是越来越让人感到费解——他并没有被顾流云手中的作品所惊叹,反倒是带有一丝惋惜。
顾流云自然也注意到了中年人眼中的神色。
他放下了手中的木雕,抬起头对着中年人问道:“前辈,这作品如何?”
能被顾流云称为前辈的人并不多,但这个人值得他这样尊称,因为他就是二十年前纵横天下的争名刀主——萧刀。
萧刀一阵沉默后,说道:“你雕得很好,但是其间却少了一样东西,一样对刀客很重要的东西。”
“少了东西?那又为什么会雕得好?”
“用刀太过熟练,少了些心意。”
“何为用刀?”顾流云又问道。
萧刀道:“用刀,就是不要被刀法所左右,这就是‘用’,真正的刀法是用自己的心使出来的,这才是用刀之道。”
“那又何为用心”
“用心,就是用自己的心去体会,刀只是一种工具,杀只是一种手段,而不是最终的目的。”
顾流云听到萧刀的话后,原本有点迷茫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澈起来,良久,他收起自已的刀,留下地上的小鸟,拜别而去。
因为他到现在终于知道自己和萧刀之间有多大的差异了,从现在起,他才算是真正的懂得了用刀之道。
十天后,一个甚是粗糙的木雕小鸟被人送到萧刀的手中,那狂乱的雕塑手法与十天前的那只精致的小鸟形成的鲜明的对比,但是却让人真实的感受到了从小鸟身上所表达出来的感情,那是雕刻者真正的用心之作。
这一次,萧刀的眼神再也没有了惋惜,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赞赏,还有惊异,因为他已被顾流云如此快的转变所震撼了。
他哈哈大笑。
“天才,天才,三年之内,我用刀一脉,再添一尊大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