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怎么说?”虽然知道陈老头的做事风格,但是想到这次去县里的花费,曾小莲还是略微有点担心。
“放心吧,大事上爹什么时候含糊过?这可是关系我儿子的头等大事,能含糊?”陈三郎安抚曾小莲,又说道:“就算爹娘不愿意,那不还有我吗?你不要操心这些。”
说着,陈三郎把从正房拿到的钱掏出来,几块碎银子,“爹给了五两,明天再把我们攒下的五两一起带着,怎么着也够了。”
曾小莲见到了银子也放下心来,想到陈家其他人,开口说道:“要是二嫂知道了,肯定得闹腾。”
“哼,她要敢闹腾,都不用我们说,爹娘就会收拾她的。说到底,没我的话家里能挣这么多钱?还不都在地里刨食。好了,不想了,赶紧睡吧,明天还得去县里呢。”陈三郎是一点不担心家里其他人的,现在当家的是陈老头老两口子,这点威严还是有的。
再者,要是真闹腾起来,以后赚的中介费都藏起来,不交家里了,反正咬死了没有挣到外快,谁也没办法。总不会差钱的,陈三郎一点不忧心。
这边陈三郎夫妇安心入睡了,那头陈母都快心痛死了,一想到给出去的五两银子,陈母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五两啊!家里一年也就能攒下三十几两银子,这一下子就去掉六分之一,陈母给钱的时候都想哭了。
“这得花多少钱啊”陈母心有戚戚的开口道,“真是的,还去县里,谁家怀个孩子有她这么折腾,要我说就去镇上抓点药不就行了。”
“再多不也得花,就老三那性子,不给他能把家给掀了。”陈老头也很心痛,但是到底比陈母理智,劝慰道:“去县里也好,去找那什么林大夫看看,扎个针灸,一次性解决了也好,不然三天两头去镇上抓药,钱一样不少花。”
“就怕这五两银子都打不住!反正我就给这一次,下次别想再从我这拿钱了。”陈母气鼓鼓的说道。
陈老头听了,瞪眼道:“又不是乱花,孩子不比钱重要。再说,没有老三攒的下这么多钱吗?”
陈母不服,“怎么就全是老三的功劳,家里鸡鸭鹅羊的不是钱?老大老二老四老五挣得不是钱?”
“没有老三,老大老二老四不得跟其他人一样干一阵歇一阵?工钱能拿得这么高?”陈老头口苦婆心的分析,“再说,平日里老三挣的外快不也交家里的,每月时多时少的,一年不也是几两银子?要真闹起来了,我看老三正好有借口不交钱了。而且,张大夫都这样说了,不去县里的话,亲家那肯定不罢休的。”
“行了行了,又不是没给钱,我说说都不行啊。”这些道理陈母当然懂,就是心里难受,嘴上不念叨念叨不舒服罢了。
哪知道抱怨两句换来陈老头这么大一通说教,心里更是郁闷,一口气吹了蜡烛,没好气的说道,“睡觉吧,明天还得干活呢”。
第二天一大早陈三郎就组装好牛车,准备带着曾小莲去县里。
青杏睡得不熟,听见动响便起来帮着打下手。陈家的牛车平日里是牛、车分离的,牛下地,车用来推东西——例如从地里把玉米、谷子这些推回来。等到要需要用牛车拉人时,再组装,倒是充分利用了。
俩人晚上也没回来,只是托人带了消息回来,说是扎针灸要扎三天,不方便来回跑,暂时借住在张大夫儿子家。
听了消息,陈老头就叮嘱陈母记得给张大夫送点鸡蛋过去表示一下谢意。
“知道了,待会我就喊青杏去送。”陈母内心一点也不想送,近来家里鸡蛋消耗极多,攒下来的每一个鸡蛋都是陈母的宝贝,要把宝贝白白送出去,陈母觉得经过一天才平息下来的心,又开始绞痛了。
陈母暗暗祈祷,老天爷哟,你就保佑老三媳妇这次扎了针灸就好起来吧,别再出其他什么幺蛾子了。
三天一晃而过,第三天下午,陈三郎带着曾小莲回家了。到家的时候家里只有青杏一个人。
陈三郎让青杏陪曾小莲进屋,自己去安置牛,先给牛喂食喂水——对农家来说牛是极其重要的财产,马虎不得。
青杏观察曾小莲的脸色,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感觉看起来不那么憔悴了,人也精神多了。
进了屋子青杏就迫不及待的问起来,“娘,大夫怎么说啊,扎了针灸你感觉如何啊?以后还去吗?啊,这么一路回来肯定渴了吧,我给你倒水去。”说完就跑出门去端水了。
看着风风火火的女儿,曾小莲失笑,悬了三天的心也放下来了,看来自己不在的这三天是没什么事,没受委屈的。
等青杏端了水进来,曾小莲把从县里买的红枣糕拿出来,“放心吧,娘没事。这是给你买的,赶紧吃。就在屋里吃,别出去给人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