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看着好像是各打五十大板的和事老,但是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是在拉偏架。
这时另一个吏部左侍郎走了出来:“陛下,臣以为,大明当吸收前朝冗官之教训,若是多一个部门参与,必然要增加很多吏员,到时候机构臃肿,效率更加底下……”
朱慈烺直接抽出一张纸:“是吏部的是吧,吏部崇祯七年,共从地方获得上缴三十七六千余两银子,部内开销仅仅维持到同年九月,先后有两次欠薪欠响,十多次到户部请求支援,更是三次再朝堂索要钱粮。”
吏部侍郎愣在那里,这是啥意思?我们在聊冗官,你跟我说我们吏部的花费,咋的?我们钱不够花就不能说话了?
朱慈烺念完之后看了一样吏部侍郎:“综上所述,吏部没有能力管理好自己的钱粮,而且需要得到支援才能维持部门运转。”
吏部侍郎总感觉朱慈烺聊天的方式不对,这跟大家平时朝议的方式格格不入,就是一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样子。
不过偏偏把他怼的是垭口无言,他也是要脸面的,太子的意思很明显,你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还有闲心操心别人?
吏部侍郎脸色不好的退下去,兵部员司库又站出来:“陛下,兵部事关邦国安宁,我部觉得兵部库可单独分列,地方上缴也是运往各地战场,臣觉得统计司没有能力运输物资,多一道工序耽误了宝贵的战场应变时间……。”
朱慈烺依旧淡淡的拉出一张纸:“兵部是吧?兵部从天启年开始拖欠各处关饷,宣大等地拖欠九个月之多,宁夏卫更是一年零七个月欠响,据孤所知,今年兵部拖欠士卒冬衣二三十万件,各地上缴钱财不够兵部消耗之十分之一二,每年到户部请响三百多次……”
说道这里朱慈烺看了一眼这个兵部司库:“据说,兵部索响的吏员常驻到户部,一年到头都不间断。而在朝堂要钱,上奏要钱崇祯七年达到一百零三次,几乎三天都要要一次钱。”
兵部又搞了一个灰头土脸,司库辩解道:“我部钱响一直都是户部拨付,缺衣少食也是户部不给钱,我们没钱发放的原因。”
朱慈烺点点头:“确实如此,但是兵部一开始钱可是够花的,怎么越干亏空越多?各地卫所上缴几乎断绝,反而需要部内拨款?”
这个事情就牵扯到卫所侵占田地的事情了,虽然大家心里明镜的,但是确不能拿出来说呀,掀开了盖子,他就得罪了一大帮人了。
兵部不得不乖乖退下,下面的人看着朱慈烺手里一大摞纸张,一边翻着纸张,一边打量着群臣。
朱慈烺的套路很明显了,我不管你们说啥,我就是说你管不好,你缺钱!你无能!你自己都管不好,还好意思说我。
你管不好我来管,怎么了?有问题么?
下面的各部官员自认为自己部们不从户部划拉一点,根本不能维持,出来也是自找没趣,看那一大摞纸,太子是准备的很充分了。
崇祯也惊讶于自己这个儿子的策略,虽然有点无赖的嫌疑,但是确实打中了这些大臣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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