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散了,回各自病房去,围在这里做什么?警察办案,不要妨碍我们调查取证。听到没有,赶紧都散了。”
陆家华只得攥紧拳头,收起自己刚才的心思。
关于这起持刀抢劫案,泉城市公安分局成立了一个调查小组,带着昨天晚上的问题,大队长和杨警官早早来到医院,没想到陆瑶住的病房居然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
等围观群众散去,杨警官看了一眼陆家华,朝陆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杨警官,我举报,让他们来探病的人就是昨天晚上谋划抢劫的幕后真凶。”陆瑶没有犹豫,伸手直指陆家华。
两位警察神色一凛,开始重视病房门口站着的明显像是一家四口的人。
“胡说八道,警察同志,我是她爸爸,陆瑶是我女儿,这个你们进公安系统一查就清楚。我女儿最近跟我闹别扭,总觉得我要害她。唉,说起来真是一言难尽。我辛辛苦苦把她养到二十二岁,她居然跟我闹脾气,说要离家出走。现在还栽赃陷害,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陆家华在董事长身边工作了二十年,最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要不是赵博和他妈妈刚才见识过他的嘴脸,他们几乎都要信了这套说辞。
两位警察没有表态,他们是来调查抢劫案的,而不是处理家务事。家里的很多事情,都没办法用法律条文判定。
陆瑶不给陆家华表演的机会,她快速点明重点。
“警官,我昨天晚上九点半左右受的伤,之后没有跟任何人联系过,也没有告诉家里人这件事,但是他们今天早上不到八点就出现在病房里。”
“你们可以去查案底,我刚刚跟我父亲做了财产划分,他恨我带走了我妈妈去世前留给我的房子商铺和二十万现金,根本不可能像他说的那么关心我。”
“我昨天晚上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妈妈留给我的玉坠藏在衣服里,几乎从来没有露出来过都会被抢。现在我知道了,一切都跟我父亲有关。除了我家里人,没有外人知道我妈妈给我留了一个玉坠。我怀疑,这个玉坠有可能是无价之宝。”陆瑶斩铁截钉地说道,就差直指陆家华谋财害命。
无价之宝四个字触动了两名警察,这个说法很符合他们昨天晚上的推敲。
于是,陆家人在来了医院不到十五分钟后,被警察给强行带走了。
至于陆瑶,因为她肩头还有伤,医生暂时不同意她出院,警察只能让她留在医院,随时准备跟警方对接这起案件。
在警察离开前,陆瑶恳求道,“请你们尽量帮我把玉坠找回来,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陆瑶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不能让钟家人置身事外。
哪怕以钟家人的能力可以摆平这件事,她也要让他们没抓到鱼反而弄得一身腥。
她是绝对不可能被陆家人和钟家人控制和利用的!
警察局里,在各种证据面前,陆家华难以自圆其说,只能承认自己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女儿受伤的消息。
“这件事是董事长的助理告诉我的,他说他在社会新闻上看到了我女儿,问我女儿伤得严重不?然后跟我说集团现在有一批内招名额,要是我女儿伤得不重,可以帮我女儿争取这个机会。警察同志,我是真的为了我女儿好,她妈妈留给她的玉坠我一直都是知道的,但我从没告诉过别人,即便要占为己有不会等到现在,我是被冤枉的。”
从陆家华口中问出实话,调查小组的成员反而越发糊涂。
钟氏集团的财力在全国都是排得上名号的,他们怎么可能贪图一个小玉坠?
可从目标明确的买凶抢劫,到面包车行车轨迹被人为删除,再到董事长助理不合时宜的电话和暗示,无一不昭示这并非一起寻常的抢劫案。
陆家人跟这起持刀抢劫案没有必然联系,现有证据不足以拘留陆家人。
于是,警察做完笔录就让他们走了。
回家路上,陆家华眉头紧锁,难道那个小玉坠真的是无价之宝?为什么董助要告诉自己陆瑶受伤的事,还说要给陆瑶安排工作?
身为退伍军人,陆家华的判断力一直都很敏锐。
直觉告诉他,玉坠上有秘密,陆瑶的变化或许跟玉坠有关。可现在连警察都不知道玉坠到底在谁手里,陆家华将今天收集到的信息在脑海里过了一边,眼底若有所思。
把陆瑶诓回家的希望彻底破灭后,他知道陆瑶坚定地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既然这样,就不要怪他这个当爸爸的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