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奕媛讥嘲问:“你怎么知道?”
魏静享嗤笑:“知己知彼,他是我的敌人,我给他扎小人的时候总得知道他生辰吧。”
肖奕媛哈哈笑了:“不会是欢喜冤家吧。”
“日。”自从学了重庆话,魏静享用得贼溜,“李深满肚子坏水,我才不和他冤家。”
“谁知道你什么心思,你对他一直很关注啊。”
魏静享高傲地抬头:“少把我拉到和你一样的眼光。”
肖奕媛眯起眼:“你什么意思?”
“话里的意思,不懂的话去翻字典。”
“魏静享,你拽什么啊?”肖奕媛怪笑。
“我,魏姐,人送外号鉴婊达人。”魏静享指着肖奕媛的鼻子,“肖奕媛,收起你的做作,从初中部升上来的人不是只有你。你初中什么样当我不知道啊。”
肖奕媛变了脸:“你——”
“不服气啊?不服气给我憋着。”魏静享向空中大笑。
肖奕媛来气了:“你个小太妹,翘课翘得要被退学了!”
魏静享不怒反笑,走向一个女同学:“来,你告诉她,我是小太妹吗?”
女同学说:“魏姐是大姐头。”
“听见没有?”魏静享一脸挑衅。
肖奕媛就要向魏静享冲过去。
陈乌夏急忙拉住:“你们别闹了。”
身后的两个女同学起哄说:“魏姐加油!”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体育老师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拦在两个女生中间,“魏静享,肖奕媛,罚做俯卧撑,各十个。”
“老师,能不能改成仰卧起坐啊?”魏静享讨价还价。
体育老师说:“仰卧起坐二十个,肖奕媛给你抱腿,做完了你俩互换。”
这边,魏静享和肖奕媛互瞪了一眼,然后各自领罚。
那边,李深终于上场打篮球了。他一边运球,一边做了一个假动作,接着左转身突破了防线,一跃而起。
陈乌夏站得远,凭空想象他的肌肉线条。
篮球在篮筐里打转,越转越慢,最后落入了网中。
邝力上前和李深拍了下掌。
陈乌夏也在心底鼓掌。
“陈乌夏。”体育老师喊人了。
“到。”轮到她跳高了。
李深停了下来,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把手里的篮球传了出去。
邝力接过球,三个箭步跃起投篮。
“不玩了。”李深站到场外,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转头面向沙池。
只见陈乌夏松了松腿脚,深呼一口气助跑。快到横杆时,她左脚用力一蹬,身子向左旋转,腾空仰卧如一只轻盈的飞燕,越过了跳高架。她倒在垫子上,再利落地起来。
李深低下头,拧上了瓶盖。他投向她的眼光似乎是在不经意间。
反倒是邝力远望她的样子很专注,专注到他差点被篮球砸中。他把篮球拍了回去,抹了抹汗说:“休息一会。”
到了场边,邝力顺了把头发,说:“陈乌夏性格文文静静的,可是体育好牛。上一次八百米测试,她跑了个第一。”邝力本以为,魏静享会是班上的运动健将,然而,人不可貌相,魏静享跑不了几米就大喘气。
李深:“嗯。”
“对了,辅导怎么样?你和陈乌夏进展顺利吗?”
“还行。”
“说实话,我曾经把陈乌夏当成挑战。”
李深看向邝力:“什么挑战?”
“教学之路啊。”邝力面向陈乌夏那边,“要是能把她的成绩升上去,我可太有成就感了。”
“明年夏天由我来完成这一项班级成就。”篮球在李深的指尖旋转。
“你和陈乌夏的组合震惊了我们群。”邝力说的是强化班那群人。李深在群里很不活跃,更别提和女同学聊天了。
“是吗。”李深像是完全不知道同学群的风云变色。
“魏静享在班级末尾徘徊了几年,你高二拒绝了她。高三接受了陈乌夏,跌破了我们的眼镜。”
李深看着邝力的金边眼镜:“你的眼镜就在你的鼻梁。”
“你每次讲冷笑话的时候,我都特别冷。”邝力推推眼镜,“哎,他们传得有板有眼,想不想听?”
“什么?”李深开始轻拍篮球。
“你善待陈乌夏是不是因为。”邝力压低了声音,“她是陈师兄的妹妹?”
“你想象力真丰富。”和陈立洲有什么关系。
“还不是因为……你和他那不为人知的风花雪月。”邝力摆了摆手,“别这么看我,你和陈师兄的绯闻我是不信的。我佩服她们,有这编故事的能力,怎么不用在作文上。李深,我虽然不相信她们的胡诌,但对你加入互助小组,我还是抱有很重的好奇心。幸运数字的借口骗别人可以,在我这里行不通。”
李深反问:“你不是说陈乌夏认真刻苦吗?”
“是啊,魏静享成绩差是因为不用心。陈乌夏这么认真,成绩和不上课的魏静享差不多,不更说明了她的天资……”
“她天资不行。”李深偏要向天资挑战,“邝力,记得高一你去参加了一个数学竞赛,惨败而归。”
“为什么说这事?”邝力苦笑一下:“那次惨败是因为我发烧了。不过,我知道你的意思,惨败滋味不好受。”
“我们不喜欢败绩,光是想想就不能忍。”李深和人对战了半年围棋,后来想尝些新鲜的。但是AI的运算能力远超人类,他不再玩了。
这时,一个男同学向李深招手。李深轻轻地掷出篮球,说,“陈乌夏至今输过多少次?难道你不好奇,她为什么直到现在仍不放弃?”
高二时,他无意中看到了她的分数,岂止一个惨字了得。就这资质可以坚持到高三,简直是一个童话故事了。
邝力点头:“大致明白了,嗯,我同样好奇。”
“邝力,赌一把。”李深眼里有什么东西开始闪耀,“下次考试,陈乌夏一定会进步。”
说到共同进步,邝力兴奋了起来:“行啊,李深。赌,跟你赌!但是,你不会给她押题吧?”
“我能押中就是我的本事。”
邝力笑了:“你是不是也尝到红领巾更加鲜艳的成就感了?”
李深看向陈乌夏。站在活泼的女同学之中,她含蓄又安静。他不知她憋了多少眼泪在肚子里,只能到围墙里放声大哭。他说:“大家知道她现在归我带,她将来考不上大学,丢的是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