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栖承轻哼,“你早该明白。”
二人说着话,那边王小千也垂着脑袋走了过来。
“师父……”王小千撇着嘴,闷闷的喊了一句。
望舒看了一眼喻栖承,轻咳道,“吃一堑长一智,无事。”
王小千点点头,复又握住拳头,颇有些恼怒的说道,“师父,那人当真是活该被抢,我日后再也不会帮这种人了!”
闻声,喻栖承倒是满意的点头,瞥看望舒,似乎在说,‘你徒弟都比你懂的快’。
望舒好脾气的点点头,“是是是,日后不帮那些坏人了。”
他们在迟临府中走着,迟临府内的人也有不少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
在这些百姓眼中,他们穿的是绫罗绸缎,那模样比府州家的姑娘少爷都好看,还有那小娃娃,跟白玉似的,活像是从年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喻栖承很块就发觉到了这些目光,他带着望舒和王小千去了人少的地界。
还未走多远,却听一道疑惑的声音响起,“梅哥儿?”
喻栖承的脚步一顿,他侧过身,那人看清了人,立刻惊喜道,“真是梅哥儿!”
望舒扫过喻栖承,又看向那喊人的老妪,她穿着麻布粗衣,颤巍巍的朝喻栖承走来。
“梅哥儿你不是随着荣夫人去了上京,怎的又回来了?”老妪看着喻栖承通身白衣,俊朗非凡,有些想靠近又停下脚步。
“有事路过。”喻栖承声音平稳,看老妪的目光还算平静,“嬷嬷身体可还坚朗?”
“坚朗坚朗!”老妪瞳孔混沌,早已没了清明,满脸欢喜,殷切的招呼着喻栖承,“要不去我家坐坐,二狗可想你了。”
望舒糊里糊涂的跟着喻栖承去了老妪家中。
“她为何喊你梅哥儿?”
“她喊的是我爹。”喻栖承回答道,“我爹叫喻之梅,我年幼时承她照料过一段时日。”
望舒恍然大悟的点头,在心里犯嘀咕:喻道友儿时遇着的事情倒不少,还能记得如此清楚,当真厉害。
走进院落,王小千就瞧见一个男人躺在院落中的躺椅上,慢悠悠的喝着茶。
王小千立刻认出了此人是谁,当即拽了拽望舒衣袖,“师父,是那个被抢粮食的男子。”
望舒自然看到他了,这人在老妪家中,必定是老妪口中的那个二狗了。
老妪招呼二狗过来,他看到王小千,立刻便站起来,“怎么是你!”
喻栖承挡在王小千面前,一双点寒如墨的星眸中不带半点情绪,“你想干什么?”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他忽的白了一瞬,继而骂骂咧咧,“什么乞讨儿都往家中带,死老妪,我看你活的太长了吧!”
“你们赶紧给我走!我家不欢迎你们!”他立刻赶人。
“你说这是什么话!”老妪瞪着他,“梅哥儿回来不易,你怎能赶人?”
他推开老妪,“滚不滚?再不滚小心我拿东西将你们扫地出门!”
“我等自然不会多留。”喻栖承视线冷淡,“刘老二,我倒是没想到你能活到现在。”
刘老二身体一僵,喘着粗气儿怒视喻栖承,“好啊,原来是兔崽子长大了回来报仇来了。”
刘老二在四周看了看,立刻找了把扫帚,直朝喻栖承挥去,喻栖承动也不动,以灵力隔开扫帚,使刘老二不得寸进一步。
“哎呦,怎么打起来了。”老妪满脸紧张,连忙过来拦住二人,“不能打架,不能打架。”
喻栖承挥手,刘老二便控制不住的扑倒在地,以手画剑气,划在刘老二的脑袋上,他的头发瞬间被削掉,而刘老二只感觉自己头顶一凉,立刻白着脸抱住自己的头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别杀我,我再也不敢了!”刘老二语无伦次的说道,“你娘的死全是别人指使我做的,我一概不知情啊!”
望舒听着他的话,默默看了看喻栖承,就见他模样平静,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喻栖承没有说话,只淡淡的看着刘老二将人性中所有劣性根的模样展现出来。
他没再放什么狠话,只拉起望舒和王小千的胳膊,从这里离开。
一路上,望舒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窥着他,似乎是在担心自己一不小心踩到他的恼怒。
“没必要如此看我。”喻栖承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我娘死在荒漠上,是有人买通刘老二害我娘,拜师之前,师尊便带我报过仇了。”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娘呢?”望舒问道。
后者冷笑,冷飕飕的吐出几个字,“争名夺利。”
喻栖承他在拜师之前是上京富贵人家的孩子,他爹上半生放荡不羁,败光家业,被陷害到了这迟临府,多少人想害他没害死,后来他成了事儿,又带着怀着胎的妻子老母亲回了上京。
喻栖承便是在路上出生的,原本他爹大可安顺无虞的带着妻儿在上京过相当舒适的生活,却耐不住他爹作死,好大喜功,被大魏皇帝所不容,喻栖承的母亲只能再带他回到迟临府,皇帝有心放他们一命,却有人想斩草除根。
他娘孤立无援,死在逃跑路上,生他的荒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