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不,仙子!我们家孩子是不是也能够被救?他是不是还好好的,我的孩子是不是还好好的!”
有一个女子突然扑上来,直朝她的大腿而去。
听她急切的话语,望舒连忙将她隔绝在自己身前,不让她触碰。
辨认出此人是谁,望舒也就能想到她所说的孩子是哪一个。
望舒低下头,说道,“凝魄丹只能召回未走的魂魄,你的孩子在凝魄丹抵达时魂魄已走,救不了。”
女子跪坐在地上,面白如纸,双眸瞳孔涣散,忽的迸发出一股惨烈的哭声,愤恨又拼命的朝望舒扑去,“你救得了其他人,为什么救不了我儿!为什么!你为什么救不了我的孩子啊!”
望舒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子,一时的恍惚,导致她身前的灵力不稳,女子有了可乘之机,眼看着要抓住望舒,望舒就被喻栖承一扯,拉到自己身后。
喻栖承护住望舒,冷眼看女子,“不止是你家孩子失去性命,整个村内死去婴孩数十人,他们体弱无法被救,是别人的错么?”
“莫说那些孩子,你们整个村内所有人都被望舒所救,没有她,你们早就死了。”
有人赶紧拉起女子,“你这是做什么!她是我们村里的大恩人,救命恩人!”
那女子了然无神的不停喃喃,“我的孩子没了,她还不如不救我,我也没什么好活了。”
“为什么她救得了别人的孩子,救得了所有人,偏偏救不了我家安儿,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女子浑身颤抖,止不住的流泪,哭的不能自己。
她凄惨的哭声让在场村民的每个人的头上都罩上一层阴霾,情绪压抑的紧。
“他们都是仙人,能救我们已经是大慈大悲,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等感激仙人还来不及,再怪罪仙人的话,恐怕就是我等不知好歹,得寸进尺了。”
有一布衣书生走出来,朗声在众人面前说道。
众人看向喻栖承身后的望舒,见她低着头捏着自己的衣袖,似有惴惴不安。
村长站出来道歉,“是我们想岔了,还请仙人莫要见怪。”
望舒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收回目光,默默的没有说话,视线落在喻栖承纯净的衣服上,似乎是在发散思维。
“是仙人救了我们!?”望舒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望舒和喻栖承扭头,就见一家三口走过来。
有人惊喜道,“大根?文花,你们也醒了!?”
“是啊,我听说你们来庙宇了,就紧赶慢赶的赶过来。”大根说道。
他拉着自己的孩子和妻子来到望舒和喻栖承的面前,脸上带着拘谨和激动的笑容,“我们昏迷的时候隐约感觉到有人为我们救治,却实在是睁不开眼,现下终于知道是谁救的我们,两位恩人,请受我们一拜!”
说着三人便直接跪下来,硬生生的跪在了青石地板上。
望舒有些惶恐,“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们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怎么受得了如此大礼!你们快起来吧!”
“不行!我们只是磕了一个头,相较于二人救命之恩实在是微不足道。”
小孩子脆生生的声音也响了,“爹说的对,恩人要受!”
望舒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有些犹豫的望向喻栖承。
“这是你该受的。”喻栖承说道。
“你倒乱干嘛。”望舒嘀咕,“我爹说人跪天跪地跪父母,我只是用丹药帮他们恢复,怎么能跪我。”
把她上升到与天地同齐的地步,望舒实在是受不起。
“还请仙人受我们一拜。”来到庙宇的人,齐齐说道。
望舒一转身,就见他们朝着她深深一拜。
她的呼吸一滞,紧接着,就感到身上陡然一轻,灵台比以往更加的清明。
天虞宗。
达奚仙君仙峰内的一个洞府,穿着黛色衣裙的女子正盘腿打坐,忽觉脉络堵塞,一口淤血生生吐了出来。
她睁开眼睛,有些惊疑的盯着地上的血。
“发生何事?”
门外传来浅淡的询问。
“师傅。”盈滢擦掉唇上的血,“徒儿修炼时只感到气血翻涌,吐了一口,没什么大碍。”
外面的人微顿,继而浅声道,“身体为先,修炼为后。”
盈滢面色薄红,点点头,“徒儿谨遵教诲。”
星云台。
望仲白紧张的看着站在星辰前身着神色道袍,头戴玉冠,白发散落在地上的池瓴。
他微微扬着头,浅淡的眸子里装着的都是星辰,显得极为薄凉,没什么颜色的唇轻启,“命已开篇,再无回转。”
望仲白细细品酌这四个字,没想通,打算回去和妻子一起想,就问道,“池瓴长老,舒儿她此行可有性命之危?”
“天机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