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中间那个委托人可能就是一切的关键。
龚千言挑了挑眉:“查到了,是龚鸿德的下属。”
果然如此,林玟舅舅那边发生的事怕是也与之有关。
“哦?龚鸿德是谁?”白度九明知故问。
龚千言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冷声道:“我伯父。”
伯父两个字被他咬的异常清晰,正常人都能听出他们的关系不怎么样。不过自从龚千言的父母过世后,龚鸿德的野心就没有掩饰,可想而知年少的龚千言这么多年在龚家是怎么过的。
“他身边有玄师?”白度九手指无意识的摩挲杯沿,然而下一刻手上的触感消失,她的手指直接从杯壁穿了过去。
白度九愣了一瞬,不动神色的收回手,放到被桌布遮挡的桌子地下。
“听说早年他身边养了一个玄师,但从没人见过。”龚千言目光敏锐的从她脸上扫过:“怎么了?”
“这两件事可能都和他背后的玄师有关,原因龚先生应该比我清楚。”白度九站起身,道:“度假区的事已经顺利解决,龚先生直接把酬劳打卡了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她也不看龚千言的反应,拿着房卡直接上了电梯。
她双手有些颤抖的打开门,刚关上门房卡便穿过手掉了下来。
此刻,她的手掌近乎透明。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她心里懊悔不已,今天果然耗费了太多精力,连维持基本的实体都做不到。
冷汗从额角滑落,全身就像浸泡在冰冷的雪水中,一吸一呼都没有温度。她只能将自己蜷缩在角落,等待漫长的寒冷过去。
这样的感觉无比熟悉,之前早经历过无数次,每次精气消耗太度,她都会虚弱一段时间,熬过这段时间又会恢复原样。
对此她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有点心疼积攒这么久的功德。原本师傅用功德帮她做了个肉身,身体外表和人没有区别,但每次受伤都需要功德来补,这次流了这么多血,多年辛辛苦苦攒的功德估计全用来修补身体了。
那些功德是做了多少好事,捐了多少钱才攒出来的,她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的痛苦了,只有心在揪着疼。
太亏了,太亏了,这次的买卖太亏了!就算把龚千言给的酬劳全部捐出去做好事都不够补!
不行,她要想想办法,从龚千言那里再扣点过来。第一次见他身上满到要溢出的功德时,白度九就馋上了,馋了好久,最近在他身边也蹭到不少,但都不够这次赔的。
想着想着身上的冰冷也没那么难以忍受,白度九喘了口气,从无尽的黑暗中挣脱出来。她抬手看了眼自己的手掌,除去苍白没有别的异常。
她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呼出一口气。手机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白度九费力的伸手捡起,那是一条到账短信。
她看了眼数字后面的零,不由啧了一声,不愧是商业大佬,出手就是大方。但这些前终究不是她的,白度九眼含热泪将还没捂热的钱全部打到一个对公账户。这个账户背后是一个慈善公司,这么多年她的钱多半都是捐到这里。
虽没自己亲自做好事获得的功德多,但没差多少,而且她还要拼命挣钱,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各个地方亲自做慈善。
钱捐出去后,白度九脸色缓和不少,她将瓷瓶中的红衣厉鬼放出来,低声询问道:“取走鬼婴时,那个男人有没有说什么?”
白天刚被白度九打过,又需要靠她找回孩子,女鬼此刻显得异常乖顺,她歪着头想了片刻,道:“他说时间不多了。”
时间不多?
一个玄师取走鬼婴无外乎是想炼鬼,婴孩阳气不足最容易炼制成功,尤其是和母亲一起死去的鬼婴,况且又过了近百年。母亲都成了修为颇高的厉鬼,更别提那个鬼婴了,简直是炼鬼的绝佳选择。
炼鬼又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他在赶什么时间?
白度九陷入沉思,漆黑的房间静悄悄,只有从窗外露出的点点月光。
门外突兀的敲门声显得异常清晰,白度九刷的站起身,眯起眼睛看向门口。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