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虽然看不见，但仍听出语气中满满的嫌弃，仿佛她这副模样真的丢脸丢到家了。

白度九将手里的符纸叠成三角，上下抛着把玩：“你是被男朋友杀死，分尸后用石膏做成雕塑的吧？”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人渣，我要杀了他！”

“你想不想出去找他复仇？”白度九凑近女鬼，放柔声音道：“我这人心善，特别爱助人为乐，就见不得你们这些可怜鬼。我带你去找你的头，你帮我做一件事，如何？”

“诶！那大佬嘀嘀咕咕在干嘛？！”白星宇捅了捅程远。

“大佬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白度九对女鬼的识趣非常满意，她收起瓷瓶对角落的两人点点下巴，“带上那女生，我们走。”

“这、这是怎么回事？”白星宇背起地上的女生，问出心中的疑惑。

白度九将瓷瓶丢到他手上，“听她跟你说吧。”

也许是太久没找到人倾诉，女鬼居然真的乖乖说了。

女鬼名叫容叶，是当年艺术专业最有天赋的学生，她耗费大半年时间画了副画，准备参加国际知名油画比赛。

作品寄出前夕男朋友约她来到后山，那天还是她生日，容叶高高兴兴来赴约，却怎么都没想到等待她的会是死神的镰刀。

男友将她拖到新建成的大楼中残忍杀害，割碎的尸体混在未完成的石膏像中，伪装成醉酒的流浪汉所为。最后将那副画以自己的名义寄出，冒名顶替她的作品。最终在大赛中获得特等奖，成为风头最甚的油画大师。

容叶怎么都没想到，他们两年多的感情抵不过一副油画作品，更没想到男友为了成名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怪只怪当初她瞎了眼，没能认清人渣的真面目！

“我靠，不会是那副‘雨中起舞’吧？当年可是轰动一时，作者还被称赞拥有达芬奇之手。前段时间他刚在我们市开了画展，我还去看了，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白星宇露出三观碎一地的震惊表情。

“你能感应到自己的头在哪儿吗？”白度九对这种人渣也是深恶痛疾，搓了搓有些发痒的手。

“可以，但只有一个大致方位。它不在学校，在西南方。”女鬼难掩激动，少了个头她的力量会被削弱，就连靠自己离开这栋楼到做不到，更别提找人渣复仇！

“很好。”

白度九进门前已经用手机打了120，几人还未下楼就听到呼啸而来的救护车声音。

“你们送她去医院，然后回去休息。”

白度九手扶在窗沿准备从一楼窗户翻出去，身后却传来一声呼喊：“等等！我跟你去，我知道画展在哪里！”

她考虑片刻便点点头：“那你跟上。”

白星宇赶忙将背上的人交给程远，自己跟在她后面翻出窗外，避免直面门外的救护人员。

两人从一处低矮的围墙翻出校园，点开手机叫个滴滴，直奔西南而去。

轿车缓缓停在一处美术馆门口，大门旁还贴着画展的宣传照，其中赫然就有那副‘雨中起舞’。

手中的瓷瓶突然剧烈颤动，容叶激动的声音隔着瓶子传来。

“就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