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看着屏幕，那头从一片漆黑到突然亮起，顾宁萌揉着眼睛出现在屏幕里。似乎是已经睡下了又起来开了灯。

“怎么这么早就睡了？你今天似乎格外嗜睡？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林衍皱着眉头，有些担心。他刚和参会的学者们吃完晚餐，这会儿正在房间里整理行李。

“没不舒服，就是特别困呀，孕妇不就是这样的吗。”因为犯困顾宁萌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

手机那头顾宁萌困倦地眨动着双眼，眼中还有一点泪光。看着格外呆萌的顾宁萌，林衍都不舍得让她挂了电话去睡，继续和她聊着。

“晚饭吃了什么？”

“蒸糕、白切鸡还有海带汤。”顾宁萌也不算说谎，只是少说了几样。

“怎么样，阿花花的厨艺有进步吗？”

“就那样吧。”顾宁萌含含糊糊地混过去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今晚顾宁萌乖巧得紧，几乎林衍问什么她答什么。

到最后看顾宁萌实在是眼睛都睁不开了，林衍才肯放她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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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宁萌早早地起来了，和苗亭亭在度假屋吃过机器人管家准备的早饭，出发前往海滩。

顾宁萌怕晒，穿了一套中规中矩的长袖长裤套装，胜在身材出众，看着还是很打眼。苗亭亭一身清爽的短袖短裤，两个人走在一起恍若一对“俊男”靓女组合。

苗亭亭准备的第一个项目是游艇出海。走到泊位，顾宁萌都还有些犹豫，但是看着眼前那艘船身优美、气势十足的游艇，顾宁萌心里也有些痒痒的，她太怀念坐着游艇在水上全速前进的那种感觉了。

开的速度慢一点应该也没事。顾宁萌这样安慰自己，跟着苗亭亭上了游艇。

“亭亭，速度不要设置得太快，我怕太颠。”

孕妇做不了太刺激的运动，苗亭亭这还是知道的。她设置了个中等速度，坐在栏杆边吹起了海风。

顾宁萌一开始只敢坐在船舱里，后来看船速不快，大着胆子走出来，坐在了苗亭亭的边上。

海风裹着海水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在一片碧蓝的水域里，她们的游艇正在破浪前行。

突然，船身撞到海浪，小小地颠了一下，有水花溅到顾宁萌的脸上，冰冰凉凉的。顾宁萌被小小地惊吓了一下，很快她感受到一股禁忌的快感。她默默希望船再撞上一个大浪，好让她再感受一下那种刺激，可惜接下来的航程中游艇开得一直很平稳。

到了深水区，苗亭亭看地方差不多了就将游艇设置成悬停。来一趟海边怎么能少得了最经典的项目——潜水。船舱里有很齐全的潜水装备，苗亭亭穿戴好，跃跃欲试。

可惜这个项目就和顾宁萌无缘了，她嘴上说着“我在船上等你”，眼中流露出的全是羡慕。苗亭亭拍拍她的脸蛋，“萌萌，等你的肚子卸货了，我再带你好好玩一次。”

好在船上还有个虚拟现实眼镜，连接着苗亭亭的潜水镜，这让顾宁萌也可以跟着一饱眼福。

看着眼前流转的海水、珊瑚丛和海鱼群是如此的神奇绮丽，顾宁萌都舍不得眨眼。不管潜水多少次她还是会为海底的美丽而着迷。

她记起了从前潜水的时候，海流从手指穿过的感觉，还有身体偶然触碰到鱼群的兴奋，身体记忆比视觉冲击来得更让人怀念。

顾宁萌摘下了虚拟眼镜，干脆躺在甲板上晒着日光浴。她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万里无云，皓日当空。

这时候手机提示音又不合时宜地响起，顾宁萌摸过手机一看，难得林衍竟然只发了短信过来：在做什么？

林衍那头正在开会，现在台上发言的是一位老者，尽管老学者口若悬河，台下好些人都昏昏欲睡。现在进行的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东西，接下来的学术研讨会才是一场硬仗。

林衍走神好几次，还是没忍住，双手偷偷在桌子底下给顾宁萌发消息。

——还能做什么？画稿呗。你不是应该在开会吗？

顾宁萌在林衍离家前死缠着他把出差行程共享给她，主要是为了更好地规避林衍的抽查电话。

林衍压低手机拍了一张现场的照片传给顾宁萌：会议室中间正自我陶醉的老学者和边上一圈眼神呆滞的参会者。

顾宁萌笑出了声。

——原来好学生们也会上课走神。

等了一会儿，没见林衍那边回复，顾宁萌猜测会议应该进入了重要的流程。她放下手机，闭着眼睛专心晒起太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