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是你老同学又是新同事，当然应该请。我来订饭店好了。”

林衍察觉到顾宁萌兴致没有来的时候那么高涨，问道：“怎么好像不开心了？”

“可惜没吃到冬阴功汤。”

“？”

没有再解释，顾宁萌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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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萌订的餐厅是林衍第一次见顾爸顾妈的那家。

她早早地到了包厢，确认菜单和房间里的布置。生长在富贵之家，顾宁萌处理起这些事情得心应手。

看了眼时间，林衍和汪思如差不多该到了。刚抬头，机器人侍应生就引着两人进了房间。

只是顾宁萌在座位安排上用了点小心机。她挨着林衍就座，汪思如坐在对面，桌子中间摆了一盏装饰用的小灯，隔开了两个空间，有点泾渭分明的感觉。

汪思如一坐下就觉得诡异：怎么感觉自己像被刑讯的犯人一样……

“汪小姐，在实验室的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叫我思如就好了。目前还在熟悉项目进展，幸亏有林衍这个老同学在，有很多疑问他都会帮我解答。”

“那很好啊，同学之间就应该互相照顾。以后在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就找林衍，生活中遇到麻烦也可以来找我。”顾宁萌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那以后就麻烦你们了。”汪思如对顾宁萌回了个微笑。“对了，今天小江拿过来的报告好像有点问题。”

汪思如偏过头，对林衍说道。

“是吗？”

“PCR引物中的限制酶位点是不是……”

两人开始讨论起工作上的事，顾宁萌插不上话，像听天书一样努力听了一段，最后放弃了，埋头吃起了菜。

好不容易两个工作狂的对话结束了，顾宁萌正打算说些什么把话题引到自己能加入的方向，汪思如又开口了。

“这道鲈鱼真不错，让我想起了那次肖老带我们这群学生一起去郊外烤鲈鱼，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烤鲈鱼了。”

“是啊，味道确实很好。”说起过去，林衍也陷入了回忆。

汪思如笑开，“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你不肯下水抓鱼，还是肖老用论文威胁你才肯下去的。”

想起往事，林衍也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看着完全被汪思如牵引的林衍，顾宁萌气不打一处来。她怎么感觉自己才是这顿饭里多余的那一个。

那两个人的回忆顾宁萌无从插话，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顾宁萌的火气逐渐积聚。越是生气，她的脸上越是平静，夹菜的动作依旧优雅，只是不再尝试加入两人的话题。

汪思如举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余光扫向顾宁萌，剔透的玻璃杯掩藏了她唇角的笑意，“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最后会和萌萌这样的女孩结婚。以前同学聚会的时候，师兄还问过你喜欢的女孩子的类型，我记得那时候你的回答好像是，温柔文静的，还要和你有共同语言……缘分可真是奇妙啊。”

顾宁萌听到这句，有些绷不住了，温柔文静？好像和她不搭边。和林衍有共同语言？她的生物知识储备最多只有高中水平。

这顿饭吃得顾宁萌很难受，回家的路上，她有些闷闷不乐的。

林衍捏了一下顾宁萌的手，问道：“你又怎么了？”

“你知道法国马蒂斯最喜欢用的曲线手法是什么吗？”

“你知道这两年的流行颜色和文化趋势吗？”

“你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达到相关结构线的最佳吻合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林衍一头雾水，他经常觉得自己跟不上顾宁萌的脑回路。

顾宁萌将头偏向窗外，看着街边快速后退的景色，“是你和我没有共同语言。”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宁萌背对着林衍，恨不得贴着床沿睡，林衍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尝试着把手搭在顾宁萌腰间，顾宁萌还是没有理他，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了。

看来书上说的没错，孕妇的情绪确实会有很大的波动……

睡着前，林衍迷迷糊糊地想着。